以防摔倒,下意识的搂住了齐硕来找平衡,修长的胳膊将齐硕搂得严严实实,两人都怔住了,谁也没反应过来。
扑通、扑通谁的心跳得这样快
齐硕瞪大了眼睛,眨巴了几下。
肖景云反应过来后迅速的转了转眼珠,而后松开手,后退了几大步,警惕的看着她,好像又怕她会打自己一样“说清楚了,是你力气太大把我拽过去的,我可没有要抱你的意思。”
齐硕看了看别处,没说话。
肖景云捡起地上的披风,认命的自己把手套和风帽都取了下来搁到一边。
齐硕十分有眼力的拿过来,想叠好放起来,可怎奈怎么叠都不好看,于是就揉成一团,也搁到一边了。
肖景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觉得真的是有火气都发不出来,他走到自己专用的老爷椅上,随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齐砚将披风扔到一边,走到肖景云身后给他捏肩,可她刚一使力,肖景云就哀嚎了出来:“姑娘,你要杀了我吗?噢,老天,我的肩膀感觉都要碎了!”
“我还没用力。”齐硕不可理喻的看他“你是女人吗?”
“你是女人吗?”肖景云反问回去。
“当然是。”齐硕像回答个正常问题一样回答他。
“好吧。”肖景云又败阵下来,抬手按住那双按在自己肩上的素手“以后你只负责擦琴就可以了,我这儿有小榕伺候就行。”大手将那双小手扳下来,然后下意识的握在手里“姑娘,身为一个女子,力气太大不是件好事。”
“我不叫姑娘。”齐硕看了看自己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手。
“嗯嗯,我知道,姑娘。”肖景云拍了拍她的手背“可是”终于察觉了什么不对头,肖景云突地松开了齐硕的手“嗯给我倒杯茶来吧,噢不,这里的茶都凉了,去给我烧壶热的吧。”
齐硕应声离开后,肖景云长长的舒了口气,为什么和齐硕在一起时自己就会这么笨拙?流连花丛这么多年,怎么能在这小花朵上栽了跟头?不不,这不叫栽跟头,只是不想沾惹她而已。
屋门之外,齐硕并没有立刻离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眼底有些失落浮起来,愣了一会儿神过后,齐硕才朝厨房走过去。
远远的,站在窗边的殷氏将她的一举一动纳入眼中,她的眼角微微下垂,是有些愠怒的神色“老爷从没这样坚持过,他很少违背我的意思。”
她碾了碾手腕上的佛珠,她了解肖景云的为人最喜欢拈花惹草,所以她才会选了自己知道底细的女子让她嫁给肖景云。
可被那疯女人一闹,婚礼告吹,并且时至今日,肖景云都没有要将新妻接回来的意思,反而整日跟那女人厮混,虽然说不上理由,但殷氏就是不喜欢她,觉得她是在装疯卖傻,她一定有别的目的。
身侧侍女模样的女人轻轻的阖上了窗子,温声道:“老爷或许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没那么简单。”殷氏眯起眼,摇了摇头。
“夫人,静观其变吧,先看看那孟香羽能闹出什么来。”
“那是当然。”殷氏颔首,缓缓的垂下了目光。
几日之后,岳皖晴租到了一个十分称心的院子,她在肖府外转悠了好几圈,终于堵到了出来买东西的齐硕。
一直躲在石狮子后的岳皖晴突然躐出去,将齐硕拉到了一边,然后在齐硕下意识的要给她一拳的时候,忙不迭的叫道:“公主别打,是我,是我啊!”齐硕收了拳,眉心舒展“你怎么来了?”
岳皖晴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胸口“奴婢来告诉您,房子已经租到了。”
齐硕想也不想就问:“马都安置好了?”
岳皖晴点头“都好了,公主您这边怎么样了?”
齐硕的眉心又拢了起来,她不语,走到台阶侧面坐下,等到岳皖晴也凑过来坐下之后满脸忧愁的开口:“不是很顺利。”而后她将自己和肖景云相处的种种都陈述了一遍。
“您亲了他,又打了他?”岳皖晴不可置信的问。
“因为他摸了我的**。”齐硕十分坚持。
“公主,男人不能这样追的。”岳皖晴哭笑不得,又语重心长的说:“您得尽量制造和他的肌肤接触,要自然一点,男人喜欢温柔又有一点小妖媚的女人,所以您要把握好这个”
岳皖晴喋喋不休了很久,齐硕认真的听着,努力把每一点都记住,不过岳皖晴的长篇大论完全颠覆了齐硕的观念,虽然很难接受,但如果那样真的可以让肖景云动心,那也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两人嘀咕了好一阵子,直到**都坐麻的时候才结束,岳皖晴暂时回去,齐硕则是调整心态开始迎接挑战
第一,要温柔,绝对的温柔!
于是在肖景云回来之前,齐硕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脸上凝固着扭曲的笑。
“你怎么在这儿?”孟香羽尖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等肖景云。”齐硕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脸上的笑更扭曲了些。
“景云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孟香羽不屑的打量她一下“要不是可怜你无家可归,又脑袋有病,我们家才不会收留你,哟,我瞧瞧,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她拨弄了一下齐硕的肩膀,凑上去打量她,然后嗤笑“怎么笑起来都这么丑呀。”
齐硕倏地敛去笑容,肩膀一侧,闪开。
孟香羽不屑的撇了撇嘴“就凭这幅德行还想勾引景云,作梦!”
齐硕的笑容彻底散去,变得面无表情“我没有勾引他。”
孟香羽不相信“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呵,也是怪可怜的,死皮赖脸的跟着景云,到头来却只能当个卑贱的侍女。”她又凑上去,尖利的指甲划过齐硕的脸颊,然后用力的捏住了她的脸。
齐硕脸上一痛,下意识的推开了她。
这一幕,刚巧被乘车回来的肖景云看到,他慢条斯理的下车,拢好了披风,看看齐硕,又看看孟香羽。
孟香羽瞧他回来,气焰更胜,哭诉的扑到他怀里:“景云,你要给妾身作主啊!人家只不过是太想你了,想在这里等你回来,可是这个这个疯子却说我抢了她的位置,还跟我动手”
“别哭。”肖景云笑着推开她,问齐硕:“怎么一回事?”
“她掐我,我推开了她。”齐硕照实说。
“外面很冷,进去说。”肖景云搓了搓手,率先走了进去,齐硕也跟在他后面进去。
跟班小榕看了眼自家主人,又看了看地上的二主母,最终还是上前扶起了孟香羽,没得到肖景云搀扶的孟香羽忿忿的甩开了小榕的手,提着裙摆气呼呼的跟进去了。
到了书房后,齐硕习惯性的替肖景云脱了披风和手套,然后习惯性的揉在一起搁到旁边。
孟香羽狠狠瞪她一眼,上前搂住肖景云的胳膊“景云”
肖景云笑吟吟又不着痕迹的拂开孟香羽的手,眼睛却还是看着齐硕的“你不该跟这家的二主母动手的。”肖景云摸了摸自己的额角“你该知道自己的位置,你是侍女,应该对主人绝对的服从。”
齐硕觉得自己此刻根本摆不出温柔的笑,她的位置?孟香羽说的没错,她现在只是个卑贱的侍女。
“今天你就不要吃晚饭了。”肖景云对她挥了挥手“出去吧。”
“只是这样吗,景云?”孟香羽还是有些不甘心。
“只是个丫头而已,脑子又不好,何必跟她计较。”肖景云摸了摸孟香羽的下巴,笑容温柔。
孟香羽嫌少看到他这样温柔的看着自己,于是一下子就软下去了,贴在他怀里不肯走。
肖景云搂住她,笑容淡了些,而后看向齐硕,使了个眼色让她离开。
齐硕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刻,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即便被人当棋子一样利用,她也从没有受到过如此的待遇,虽然赫连息未利用自己,还阻挡自己的幸福,但他从没给过自己多大的委屈受,她是万人之上的公主,没人有敢忤逆她。
可来到肖府之后,她的自尊一次又一次的受创,不过为了肖景云,她都可以忍,但今天她才知道,对于肖景云来说,自己只是个侍女,她自嘲的笑了笑,抹去不受控制落下的一滴泪。
“她哭了。”殷氏缓缓收回目光“你说为什么?”
“奴婢刚才瞧见孟香羽在门口和她起了争执。”沈姑姑道,她是跟在殷氏身边的侍女,府里下人都叫她沈姑姑。
“是吗,真有意思。”殷氏一笑“关于这个叫齐筠巧的,查到什么了吗?”
“还没有。”沈姑姑低了头。
“动作要快。”殷氏脸色一沉“我不想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