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只是当时已惘然

默，而我更不可能跟他们聊什么，所以我认认真真的吃着东西。

    啤酒上来之后，余燕主动的替每一个人倒满，然后大家一起干了一杯，然后他们跟孙牧也渐渐聊了起来，看着孙牧虽然话不多，但是每一句话都能很自然的接上，我觉得很神奇，这直接推翻了他在我心中惜字如金的形象，内心对他的崇拜感蹭蹭的往上涨。

    眼角偶尔扫过祁风和余燕，便看见她不时的给他夹菜，这是我之前很少为他做的，每次都是他夹给我，然后我只负责放放心心的吃，回忆一旦涌来，我的心就在一点点的刺痛。我发现我在不由自主的进行对比，然后在这种对比中寻找放手的理由。

    看着他俩默契的相处，看着余燕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看着他们眼中的彼此，这一刻，我才明白我已经彻底出局了。

    祁风拿着酒杯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紧张得双眼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只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碗，然后他拿起酒瓶将我的杯子倒满，轻声的说了一句：“孟然，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木然的听着他的话，祁风，为什么你从头到尾永远都是这么一句，我一个人去异地读高中的时候是这一句，我生病的时候是这一句，我孤独的时候是这一句，就连最后的分手也是这一句，而到现在，到目前的境地，依旧说的还是这一句，这么一句虚无且苍白的话，突然觉得很讽刺，伤我至深，又何能轻易说出这所谓的一句“你要好好的。”

    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连回忆都变得苍白，原来在所有的事故之后，另外一个人不会去明白你的伤痛，只会那么心安理得自以为是的以为你会好好的，能好好的。

    我想我抬头的那一瞬间是带着冷笑的，不然我如何看到了祁风眼中的黯然。

    我看着他，看着我的青春从他的身上一点点的流过，再无波澜，我抬手拿过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闭上眼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场华丽的谢幕，那些关于我和祁风的彩色瞬间变成了黑白。

    我突然有点释然了，一直以来，我都固执的以为这段感情是我和祁风的过往，就算伤痛也有过很美好的回忆，这段回忆带给我的温暖，让我宁愿守着这些伤痛一个人自怨自艾，画地为牢。

    而到现在，当祁风带着余燕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无法再自欺欺人的相信那份感情不止我一个人在坚守着，我才明白曾经那段感情早已变质，那么回到现实多好！

    因为顾及明天还有比赛，所以萧菡提议早点回去休息，对于我这种感觉已经很尴尬的人来说，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孙牧站起身准备抢着去买单的时候，萧菡双手撑腰的瞪着他，看着萧菡可爱的摸样，孙牧也只能乖乖的坐下。

    在等待萧菡的时间里，我们四个的气氛沉寂了下来，余燕突然拿着杯子站了起来，祁风拉着她，然后她挣脱开朝我走来，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孟然，我……，我和祁风很幸福，而且会一直幸福下去，……还有，对不起！”

    不待我反应过来，她便一饮而尽，语气中的忐忑和坦诚我想也是下了很大的勇气吧，我静静的看着她，看着这个以前我从未关注过的女孩子，看着这个让我和祁风最终决裂的人，听着她的这声“对不起”，我内心那些阴暗的部分突然明亮起来，爱一个人没有错呀，虽然她爱上的是我的男朋友，至少，至少她是如此坦诚的对待自己的内心，那么她又何错之有？！

    我静静的看着她，看着我的无动于衷，她显得更为的忐忑了，但还是坚强的站在我的面前，盈盈眼波中透出的坚定却让她在这一刻看起来更柔美。

    我拿过桌上的酒瓶，平静的把我面前的空杯倒满，站起来，仰头，把所有的苦涩全部一饮而尽，转化成了最诚挚的祝福：“祝你们幸福。”

    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像所有的沉闷都得到了释放，经过那样的背叛，我从没想过我还会祝福他们，还能祝福他们，而这一刻，我却从心底里希望至少这份承受了我痛苦的感情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

    而于我，做错的是他们，该内疚的是他们，既然他们都有勇气面对我，我又为什么要陷在这个里面走不出来，这样坦然面对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最后一滴酒入口的时候，杯子被人握住了，我看着孙牧，他轻轻的将杯子从我的手中抽了出来，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我眼角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已经流泪了，他看着我，眼中的神色是我从没见过的复杂，：“我们该回去了！”

    我定了定神，轻轻的“嗯”了一声。

    萧菡买完单过来的时候，告诉我们她爸在这附近开会来见她了，她的去碰个面，叫我们先回去。

    因为祁风和余燕都在S市读书，余燕是从学校过来的，又不是参赛人，自然是要回学校的，所幸她的学校离这里不远，所以祁风得送她去坐的士。

    于是最后就剩我和孙牧一起回酒店，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就算释然，也是需要过程的，我还是不能立即就能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