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年未见,他已是颇有身份之人。
虽说这类支行领导不见得有多能耐。普通人家的孩子累得半死不活未必能拉到三瓜俩枣的业务,而这类公子哥只需跟家里吆喝一声,自会有三叔六伯亲朋好友随手一掷帮衬个几十上百万,他没偷没抢,所谓凭业绩上位,实际也是拼爹拼人脉。
但有人脉不也是一种本事吗?而且,我见过他废寝忘食加班的拼命与劳累,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我相信他也有付出过,此刻当真有一种欣慰蔓延开来。
我微微一笑,喜声祝贺。他勾唇浅笑表示感谢,发福的脸上居然有种深沉,那是我看不懂的复杂。
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他和叶菁菁,不是该结婚了吗?或者一时未戴?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内心早已平复了下来。
到底不是恋人,这样的烛光晚餐让我颇不自在。不过,为朋友过个生日也不为过吧。我俩谈笑轻语。
李维亚眉眼盛着笑意和满足,“没想到今年你还能陪我过生日,还以为你一回y城就无暇顾及我了。”
这话说得有点可怜巴巴,似乎抱怨着我回来后对他的忽视与疏远。那三年在上海,我们的生日都有对方温暖的陪伴,或与其他朋友,也曾独留两人。
我笑着说:“怎会?这段时间的确有点忙,改天叫小红和何庆伟出来,我们几人再聚聚。”
服务生推着盛放小蛋糕的小餐车过来时,餐厅里骤然响起生日快乐歌。全场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了过来。
服务生热情祝贺:“祝您生日快乐!”
李维亚愣了一秒,眸光里掩饰不住的惊喜,“谢谢你,舒华。”
我微笑应道:“我们是好朋友,应该的,快许个愿吧。”
……
我望着烛光里幸福满足的俊脸,心底漫过一丝丝的歉意。33岁的他,事业、个人条件样样拿得出手,难道就这样吊死在我这棵树上了吗?都说现在的女人功利而目的性强,很多男人何尝不是?
没有希望的等待,又有几人能坚守下去?我何德何能,值得他这样温柔相守?
我捻着酒杯轻啜了一小口,边切牛排边道:“维亚,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出来给我们看看?”
他淡淡一笑,眸光深深地望着我:“想要的抓不住,能抓住的又不想要,我去哪里冒一个女朋友?”
我蠕动的双手一顿,心里微微有些不安,不过却又听他道:“别老想着给我操心老婆的事了,小心多长鱼尾纹,还不如轻松享受生活。”他品了一口红酒,轻快地道:“周六有没有空,我们公司和一个画室合作,推出了游戏主题美术展,运用游戏背景和美女来创造各种静物画、抽象画等作品。”
怕我不答应,又赖着脸皮说:“今天我生日我最大,说什么都不要拒绝。
我听到以我肖像为原型的游戏画作也在其中,也便绕有兴趣的应承了下来。
……
我没想到他们公司合作的居然是袁秀成画室。三年,过往岁月里的人物,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复又闯进了我的生活。
她依旧长裙着身,披着一件轻柔的薄纱披肩。整个人文艺范十足又不失娴雅。
36岁的脸上找寻不到太多岁月痕迹,她看到李维亚身旁的我讶色微露,随即笑容恬淡:“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预祝画展圆满成功。”我笑着应道。
她点头表示感谢,随即带着我们到处参观。当走到那个游戏主题画前时,她偏过头狭长的美眸在我脸上逡巡了许久,浅浅笑道,“这相似度还真是高,维亚真有心。”
我尴尬一笑。此时的李维亚早已跑去和一些前来赏画的游戏玩家交流,只余下我们俩人。
她又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道:“你和他……”
“我们是朋友。”我不假思索的说。
她轻轻摇头:“你知道我指的不是他。”
我的心一颤,脸上却故作镇定,“那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她轻叹了一声,却眸光投向墙壁上的画作,“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身边的人是你,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我的心陡然沉沉,坠得很深很深,却听见自己嘴上道:“他身边的人是谁,我想跟我没有太大关系了。”
这样的对话让我倍感凄然。在别人的故事里,在电视剧的剧情里,重复上演着前任对前任这样的对白。可是,当自己身处其中,才能在那无奈里咀嚼出那一抹苦涩。
也许同是前任的缘故,我俩居然难得的聊到了一起。
她柔声低语:“我这人不喜欢道人长短。可对于那个女人,我始终生不出好感来。我们都是那种环境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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