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说的秩序和权力体系。马克西米里安是五百年来第一个直接参与世俗权力的顶级超能力者。”
“突破最高规则的顶级超能力者从来都凌驾于世俗世界之上。他们可以掌控一切却从来不需要任何世俗的皇冠和权杖。统治国家、掌握权力、拥有财富的是他们的侍从和随扈。”
“我知道,侍从室制度,”顾晗晗插嘴说,“红先生给我讲过。”
安东尼点点头:“这割裂了世界,但也给了我们、政治家和普通民众之间留下了必需的缓冲,所以才能彼此接受成为制度和秩序。然而马克西米里安不一样,他在突破最高规则之后没有卸掉马尔斯帝国元帅的职务,反而让自己陷入到了那个国家的日常事务中去。他在做自己手下,甚至手下的手下本应该做的事。”
“他在尝试将两个割裂的世界连接起来,但这种做法却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也给马尔斯的皇帝,还有其他很多国家的世俗权力者带来了无尽的苦恼。他搞乱了原本井然有序的权力体系和等级秩序。他是凌驾于马尔斯乃至于所有大地神殿权威笼罩下国家之上的神眷者,是大地女神在银河的代言人,然而在世俗的国家政权中,他的位置却屈居于马尔斯皇帝之下。他在与全宇宙为敌。”
“这次占领东丹的事也是一样,他又在与全宇宙为敌。直接出兵占领独立的矿产区,马克西米里安做了一千年以来,无论世俗的皇帝还是超能力的霸主,所有的强权者想而不敢去做的事。”
“我想给你讲讲独立矿产区之所以会存在的根源,晗晗,为什么一千年来没有人能以武力干涉矿产区。我打算给你讲一点你永远不可能从度娘检索和百科到的事情,讲一点这个宇宙你所不知道的真相。”
“难吗?”
“一点儿都不难,很简单,你完全能理解。”安东尼叹了口气说,“真相往往都是最简单的。”
“那你讲吧,我听着。”
安东尼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开口:“你知道了人类有两个世界,世俗的世界和超能力的世界。但你所不知道的是,除了两个世界的划分,我们的人类社会还存在着彼此对立的两个阵营。”
“两个世界的划分,是以基因变异和同一个人类为标准。而两个阵营,则是以意识形态来划分的。或者更确切说,是对人类未来的方向和道路持南辕北辙两种态度的人与国家的区分。是走出去,还是缩回来。是开疆辟土、蹈死不顾,还是固守银河、回归地球。”
“一切都要从基因病说起,它是建造了今天这个人类社会一切的根源。两千八百年左右爆发的广泛基因病,促成的不仅仅是《地球保留地公约》签署和两个世界的划分,还直接导致了人类社会两大阵营的对立、激化和破裂。”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人类对自己的未来就持两种看法。一种是乐观的,认为人类可以一直前进,直至宇宙尽头。另一种是悲观的,认为人类的发展应该自我克制,不能超过某个界限,否则就是自取灭亡。持前一种看法的人和国家就归为外向阵营,而后一种看法则成为后来形成内向阵营的基础。”
“人类刚进入宇宙的时候,这两种观点几乎是势均力敌的,出生的人类文明有些浪漫主义和泛爱主义的情怀。人类睁开眼看宇宙的最初五百年真是光辉璀璨,思想和文明相互碰撞,迸溅出智慧火花照耀人类历史。与外星文明先主动后被动的两次接触促使了人类科学技术的大爆发。同时也带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物种伦理与道德的大讨论——那时候对外星原生物种的定义还是‘外星人’和‘外星文明’,交流共存还是水火不容五百年里一直都在争论。”
“当然,争论的结果显而易见,外星原生物种最终被定义为‘外生原生物种’,无论它拥有智慧文明与否,它都只能是‘它’而不可能是‘他’。两次与它们的接触让幼年的人类成熟成长为一个年轻的宇宙猎手,智慧物种之间不能平等共存的观点全面压倒另一方成为人类社会的主流思想。外向阵营在当时的人类社会占绝对统治地位,保持着约束观点的人只是少数中的绝对少数。”
“在开疆辟土,为人类争取更广阔生存空间的指导思想下,大远航时代开始了。人类依靠第一次科技爆炸的成果航行到了银河的尽头,并在航行与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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