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人之间无法通过思想沟通,而且尽可能避免与他人的内心接触,采用语言上的措施来保护自己内心的秘密。
最令萨拉愤懑的事,就算他们保护内心的秘密,也还是用的心灵呐喊方式,完全不顾她这个从文明世界来的心灵传输者,在被迫聆听一个个粗陋的心灵世界反复念叨那些落后好几百年的心灵秘密们。
萨拉死命搓着手掌,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跟宿敌对抗呢,起码宿敌是个有格调有修养有层次的心灵传输者啊!
好容易弄明白自己所处的时间和地点,萨拉即刻张开心灵屏障阻隔了心灵对所有他人的监听。
冲入心灵的噪音们消失了,世界上又只剩下阳光和公园草坪的香气,萨拉松了口气,把后背靠到石椅上,无力的摘下了墨镜。
要了亲命了,来到了一个心灵干涸的年代!
她用带着手套的食指揉着额角,感觉自己狼狈又困窘。在一个没有心灵网络的年代,要想找同伴合作召唤出一个虫洞,无异于痴人说梦。
萨拉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而且可怕的是2015年对于心灵传输者一无所知,但根据别人思想中的只言片语,异能者可能会被统治阶层封杀(萨拉不知道她“听”的那些只言片语是人家在看的电影)。
回到了野蛮的古代,让二十年来一直身处优雅和安静环境的萨拉有点烦乱。她一再检讨,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出现时间虫洞呢?本来心灵传输者自身便是空间虫洞的操作者,而偶尔同伴之间协作也可能碰撞出时间空洞,可那都是前后几秒钟的临时现象,从未有人能够召唤出回到数百年前的虫洞!
好吧或许有人召唤过,不过没有被任何心灵传输者发现。
真是史无前例的“幸运”啊,萨拉!
“嗷——”萨拉捂着头仰天长啸,声音震飞了正在广场上觅食的几只鸽子。刚把手指从额角拿下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蹲在她身前笑嘻嘻的瞅着她的脸。
萨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小男孩以一种勇敢者的姿态问:“你是哪个医院出来的?”
根本不用撤去心灵屏障,萨拉也知道他把她当成了偷跑出来的精神病。
萨拉更沮丧了,寂寞如雪啊……
她站起来,手插入兜里,墨镜挂到前襟上,垂头丧气的越过小男孩向公园外走去。
总之,当务之急是要熟悉这个世界。
一辆辆喷吐着会损害脑细胞的污浊气息的交通工具接二连三的冲过黄灯,不甘不愿的黄灯闪烁两下后终于被红灯取代,大街另一边,一个女孩正在安静的等待红灯。
萨拉把拉链一直拉到下巴遮住金属项圈,细碎的刘海遮挡在她的眼前。在她的脑海里,视线所及之处的建筑和地形在脑海中缓缓勾画出3d立体构造,等补上它们的通用名(也就是每座建筑物的商业名)之后,属于高阶心灵传输者的路途和坐标便会构成一幅精密的三维地图。
萨拉在用自己的方式熟悉这个城市。她步行穿过一个个街区,一直走到天色昏暗路灯亮起,不知疲倦的用自己的意识丈量着所走过的区域。
心灵传输者需要精心保护自己的脑部,这是一切心灵力量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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