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如春

/>     想必这是我在春天里做的最见结果的一件事情了。还有就是记住了那次早春时节去厦门，做着公交车环绕城市，不论是在郊区的马路两旁，还是在城区的街道转角处，到处都可见一些小花在清丽地绽放！那都是些很普通的花，纤细的茎，七彩的花，在喧哗人语和车声里它们安静地，尽情地随风摇曳。真是叫我喜爱，频频回眸。

    比较糟糕的是在这频赏春天美好的同时却也感受了一阵恐惧。这恐惧一定与春天无关，也许是来自于我自己的心底。现在想来，有些如同孩子爱看的动画片魔笛里老国王对贾斯汀说的话那般经典:世上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恐惧在你的心里。

    那天突然感觉头部如鼓风机般的轰鸣，立刻就明白是自己的顽疾——耳鸣又加重了。在经历了初发时的痛苦不堪、治疗无效之后的这些年就这样过来了，并且放弃了寻查病因。只是一阵又一阵强度不等的恐惧却没间断过。最害怕的是莫过于失去听力了，难以想象失去这尽管嘈杂的世界的声音会是怎样的味道。知道在这样的时候是更不能浮燥而需要静心，但是无边的恐惧却忽地笼罩下来，甚至是绝望。所有的声响在进入我耳道之后全部改变了声调，包括窗外细细的春雨声。孩子睡着了，爱人不在，手机因为没有信号而无法接通。好吧上网吧，尽管机器的微响也足以使我更烦躁。真的有朋友在线。于是就不容分说地将恐惧和坏心情一骨脑一厢情愿地传送了过去，象是急需捞根救命稻草抓牢般的惶恐。即使知道只是在网络里。

    很烦就坐下来写写东西啊。再不行就早点休息吧。

    冰冷。无言。感觉到泪腺不能制止地分泌。许久，笑笑自己，是啊，早点休息吧。

    接着坚决地关了电脑。

    关灯，开灯；书本拿来，扔开；翻遍了抽屉也找不到一粒能帮助我睡眠的药片。

    后来，还是在黑暗里，在被自己心底的因恐惧与绝望、失望与寒冷迅速缠绕而成的荆棘丛刺伤一次又一次之后，在窗外有些灰亮时，终于疲倦睡去。

    次日醒来，依然春雨绵绵，天空有些低沉。我还得上班。一样的同事一样的工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也许包括我吧，一样在笑在说的我，在同事、在病人眼里。

    是呵，有什么变化呢？别人怎么能知道你的变化呢？如果你没说。有些变化只有自己自知的不是么？即使是说了之后。就象我对着孩子边扎针边说——很轻很轻的，只有一点点痛。是一点点痛，可真正的痛在孩子的感觉里、心里，我是不会清楚她到底感觉有多痛的。

    痛与不痛都在自己心里。那么，恐惧也必定在自己心里了。

    于是我慢慢地接受，慢慢地平静。如那些孩子因看见我的笑脸而逐渐不害怕我、不害怕打针一样。

    于是，耳鸣在渐渐地减轻。现在，我又安静地坐在电脑前，上论坛跟帖，找朋友聊天。还有，任十指翻飞、思绪流淌出这一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