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卷毛儿之前说的,那拉氏初十上午还真带着人到了园子里。
她们一来,茹双就过来通知我:“主子,福晋她还带了一位干妹妹呢!”
“哦?”我心里微微一顿,接着便赶忙笑着问她,“茹双,你以前见过吗?”
茹双笑着摇摇头:“奴婢也不认识,她们都叫她紫菡姑娘,说是福晋前些天刚认的亲戚。”
我微微点头:“既然是福晋的亲戚,又是一次见面,那就麻烦你帮我备份儿礼,别让她们笑话咱们不懂规矩。”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完,她又笑着说话,“主子,既然要送礼过去,那您就先在屋里等会儿吧。等奴婢打听清楚,咱们这再过去。”
“好,那我等你回来。”
看茹双要走,我这便又交代了一遍儿:“一定要仔细,问问她是哪家府上的姑娘。”
她看我这么上心,赶忙点点头,随后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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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回来笑禀:“主子,听说……紫菡姑娘是钱默萱御医的堂妹。”
钱默萱的堂妹?钱默萱和八爷他们走的近,那拉氏怎么会认他的堂妹做干妹妹呢?难道……是有拉拢的意思?
正满是疑惑地想着,她就在一旁轻声提醒道:“主子,奴婢已经把礼物送过去了。福晋先看了,好像还挺欢喜呢!”
我笑着看她:“茹双,谢谢你了!”
见她不好意思地低头,我这便扶着她的手臂站起来:“礼物已经送出,那咱们这就过去福晋那儿请安吧!”
康熙老爷子明天才会过来,那拉氏提前早来一天,为的就是准备接驾的事儿。等我们进去她所在的院子,只见丫头婆子、太监杂役在里面来回穿梭着忙个不停。
刚往里走了几步,她就带着焕彩和另外一个丫头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等到了跟前,她却又微微嗔笑着说:“沐莲,你现在身子不方便,怎么还要走这么远过来?”
我忙回笑着应声:“福晋,沐莲这些天都没在府里,一直也没机会过去请安。今儿个您过来了,这礼节还是不能省的。”
那拉氏听了这个,这就忙拉着我的手笑说:“我原想一到这儿就过去瞧瞧你,谁想……这还没坐稳呢,他们就过来回事儿了!”
我低下头,轻轻地随着笑了笑,然后又缓缓地抬头:“福晋,听说有一位紫菡姑娘也随您过来了,不知沐莲可有幸见上一见呢?”
她笑:“沐莲,她是我新认的妹妹。你既然不嫌弃,那我带你过去认识一下。”
说着,她就亲热地拉起我的手腕,穿过廊子来到隔壁的院落。
那拉氏的亲戚名叫紫菡,刚一进去屋子,我就看到一身着浅紫旗装的姑娘。她背对着我们,手拿一支毛笔立在窗前的书桌前。从她握笔的姿态看来,很像是正在临摹窗外的风光。
那拉氏笑着看看我,随即就笑着叫了她一声:“紫菡!”
看那人转头,她这就先我一步过去,指着我笑说:“紫菡,这是沐莲,之前我向你提过的。”
紫菡姑娘听她介绍,这就也满脸笑容地朝我这边看了过来。一见着她的模样,我立马就呼吸□,傻傻地呆站在了那里。不可能,这一定是我看花了眼,她怎么会和我现代社会的相貌一个样呢?
等我再定眼看过去,她确实长了一副我原来的模样!我惊愕着往后退了退,随后脑袋就晕得厉害,直想往地面上栽去。她们看我眩晕着摇摇欲坠,也都一脸惊慌地快步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醒来时只见茹双守在我的床前。
“主子,您醒了,您终于醒了!”她满脸欢喜地看着我,随后忙又站了起来,“奴婢这就派人去给福晋她们说一声。”
她出去后,我的记忆里面就倒回了和钱紫菡相见的那一幕。她的脸……真是和我以前的模样很像。怎么会这样呢?来这里时,我的灵魂选了一个和自己相貌不同的人,现在……却又戏剧性地见到一个模样相似的。
正惶惑难安地想着,茹双就又端了一盆温水进来。一见我看过去,她慌忙关怀地柔声道:“主子,您这会儿怎么样了?刚刚……奴婢都吓坏了……”
看她眼泪丝丝的样子,我赶忙扯出一抹笑:“我没事儿,现在已经好多了。”
说完,我这才问她:“茹双,那位紫菡姑娘,她真是钱默萱的堂妹吗?”
她拿着毛巾在我额头上细心地擦了擦,随后才试探着问:“主子,您是不是认识她啊?不然,怎么会一见着就晕倒呢?”
我怔了怔,随即忙又摇摇头:“我也是一次见她,怎么会认识呢?我刚刚晕倒,可能是那个艾草的病还没有好彻底,所以……才会忽然觉得不舒服……”
她听了,两只眼睛立马瞪得溜圆:“主子,那个病……您还没好彻底吗?”
我看她一脸紧张,这便微笑着安慰她:“不打紧的,我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正说着,那拉氏就一脸焦急地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我看她来,这便忙让茹双扶我起身:“福晋……”
“你不要动!”她很是慌乱地坐到床沿儿上来,接着又紧拉了我的手问,“沐莲,你这儿感觉怎么样了?头还晕吗?”
我一脸虚弱地笑:“多谢福晋关心,沐莲已经好多了。”
“这就好,这就好!”她舒了一口气,紧跟着就又拍拍我的手,“沐莲啊,还好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事儿,不然……爷那里我还真是没法子交代呢!”
听她这样说,我慌忙低下头去,满是歉意地对她说:“福晋,刚刚都是沐莲不好。病偏偏会在那个时候病作,真是让你们担忧了。紫菡姑娘那里,也请福晋帮着说一声,沐莲的失礼之处,还望她不要太过介意。”
那拉氏听我这样说,这便连忙笑道:“沐莲,你忽然病,紫菡她关心都来不及,怎么会介意呢?你不要想太多,这两天就呆在屋子里好好养病。爷那儿,我已经派人过去说了,很有可能一会儿就到。”
听她说卷毛儿一会儿就到,我心里忽然一阵惊慌,随即就忙趁势对她道:“福晋,沐莲到园子里来,原就是为了治病的。现在旧病突然作,怕是还要再修养一段时间。明儿个万岁爷要进园子里来,沐莲这样一个病人,留在这儿也不太好。还望福晋能够允许,这就让沐莲搬到草堂里去,不然……”
下面的话,不用我说,那拉氏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她的心思已经活了,但是却依然面带难色:“沐莲,现在你身子不方便,这样子搬来搬去的,爷怕是不会答应呢!”
我呆了呆,接着就低下头来:“福晋,沐莲的病还没有稳定下来,明天……就怕有个什么事儿扰了万岁爷的雅兴……”
这么一说,那拉氏最终还是犹豫着点了头:“好吧,我这就让他们仔细着送你过去草堂。沐莲,你在那边儿,一定要注意身体,小心着孩子……”
等我带着茹双来到三悦草堂时,已经过了午正。
自见了那个钱紫菡,我的心就惶惑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哎,如果能见见胤祺,再向他问问三全大师的话就好了。可是……我们现在这样的境况,怎么好再见啊?
正六神无主地想着,茹双这丫头却忽地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语中带笑地对我说:“主子,贝勒爷来看您了!”
我把自己困在屋里大半天,谁也不理。这会儿子四大爷过来,我自然不能再这样。
等缓缓地走到门边儿后,我立马装成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打开了房门。看了卷毛儿一眼后,我又笑着转头:“茹双,我想洗把脸,麻烦你帮我弄些温水过来吧。”
看她走了,我这才让开门,请四大爷进屋。
他一进来,就紧紧地伸臂抱住我,然后又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满脸关切地柔声问:“沐莲,听说你晕倒了,你这会儿好些了吗?”
我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我已经没事了,孩子……也很好。”
他带着我慢慢坐下,随后却什么也没有说。直到茹双端了水进来,他才又小心翼翼地扶我起来:“来,我帮你。”
让四大爷帮我洗脸,这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即使是沾了孩子的光,似乎也有点儿过了,怎么也不太搭调。正想着呢,那人就直接拿了拧干的毛巾往我脸上擦了过来……
哎!可惜啊,大爷就是大爷,我明明看到了他的满眼柔情,可是……为什么他手里的动作却如此粗暴呢?给人擦个脸,也不用像拿着钢丝刷锅一样吧?
为了我的脸颊着想,我还是及时地避开了:“胤禛,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人见我慌忙转头,还在那儿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说:“怎么,你不喜欢爷照顾你吗?”
我没好气地低下头,如果这是他对人好的标志,那我宁肯一辈子不要。不过,四大爷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我微微一顿,接着就慢慢地抬起头,一脸娇羞地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胤禛,你先坐吧,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那人见我这样,可能真以为我是害羞,随即就呵呵一笑,欢喜满足地躺在了我的摇椅上。
我转头见着他的大爷模样,心里更是觉得好笑。一放下毛巾,这就忙笑着问他:“胤禛,你已经去过园子了吧?”
“嗯,是啊!”说完,他就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吧。”
我满脸含笑地过去,接着就情不自禁地投入了他的怀抱:“胤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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