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意被我断然拒绝,脸色变得难看极了,当即就声色俱厉地对我吼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儿啊,难道非要死脑筋地等到十八岁才行吗?”
这人是易怒的性子,以往他生气时,我都不怎么当回事儿,更不怕和他对着来。可今儿却有点儿不一样,他带着一番美意过来,当然了,这其中也不乏私心,但我心里头还是非常感激的。
一看他不高兴,我这便赶忙凑到他跟前柔声笑说:“爷,你不要生气嘛!我说要等到十八岁,并不是不想,而是因为怕,所以才不敢早生……”
他愕然愣住:“为什么不敢?你生了爷的孩子,难道还怕有人害你不成?”
这家伙整日里和他的那些兄弟们争斗惯了,一听我说有危险,一个想的就是被人害,我还真是服了他!哎,是不服不行啊!
我忍住笑,接着便一脸严肃地说:“爷,我在草堂里为女人们看病,其实一大半儿都是孩子问题。那些急诊,绝大部分也都是因为难产。我< 经了那么多事,也细细地分析过,女人过早或过晚地生孩子,都是很容易遇上麻烦的……”
他还是一脸怒容:“哦,难道等你十八岁就没有危险了?”
我淡淡地笑:“爷,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年纪自然也就不一样。我说十八岁,那指的是我自己。我是大夫,别人有危险,那当然可以过去帮忙。我若是生的早了,万一遇到什么不测,除了稳婆,那还能找谁啊?我……一向爱惜自己的生命,不想到时候有事……”
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后面的悲戚之音,连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苍凉。他听了,自然也有几分动容,当即就揽了我的肩膀温声说话:“沐莲,哎,你既然不想现在生,那我也就不勉强了,还是等以后吧。”
说完也不嫌热,就又紧紧地把我拥在怀里,附在我耳边低声问:“这么多天没和爷在一起,想我了吗?”
这家伙怎么每回都是这样?上次该说的话,老是拖到后面迟了一拍。如果他在书房这么问,说不定我还会无视那一个月的冷淡,为他心生欢喜。现在听了这过期的问候,感觉就是有点儿不对,那话里的热切都是一个劲儿地往下降。
少了该有的欢喜,我的语气显得好生冷静:“不知道。这些天……我都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他听过,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却又微微笑说:“怎么,你这是在心里怪我吗?”
我轻轻地摇摇头:“没有。一个人时,一点点好事就能无限地放大,让人回味很久很久。若是不高兴的话,我就找些事来做,反正草堂里也总是很忙的……”
“都快变成怨女了!”他语带笑意地拧拧我的鼻子,接着便弯了腰身忽地把我抱离地面,稳着步子往屏风后面走去……
我一看这样,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这便忙一边踢腾一边急急地说:“天热,还是不要了吧?”
他一点也不为所动,继续横抱着我往床边去:“爷如此惧热的人都没事儿,你怕什么啊?”
也许是太过急切了,他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弄开了我脖子下的两道盘扣儿。
一看战果不好,他当即就停下手,气急败坏地怨声道:“以后你不要再穿这种衣服了,解起来多麻烦啊!”
见他为此也能够脾气,我心里更是觉得好笑,这便忙应声低语道:“爷,我们女人的衣服样式……一般都是这样的,难道为了这个,还要自己动手改改不成?”
他憋着劲儿回嘴:“怎么不行了?等爷以有了空,这就帮你好好地改它一改……”
夏日里的事,还真是有些糟糕。我本就觉得热,现在又却弄了个浑身湿透。等我们两个静静地躺下了下来,这才现自己头里面全是汗珠,他的卷毛也是这样。
我烦躁地睨了他一眼:“我头太长,过会儿还要再洗一遍儿,真是麻烦死了!”
他听了,顺势伸手摸了摸,接着笑说:“这有什么,一会儿咱们一起洗就是了!”
说着就又亲昵地伸臂,把我紧紧地拢到怀里去:“皇阿玛南巡,给爷安排了不少差事。上月刚巧轮到我每夜出府当值,你这从草堂又回的晚,所以每次走也没遇上你。怎么着,为了这个,你心里还埋怨我、不痛快了?”
听他说一句,我这心就轰隆地响上一声。他那么多天没找我,都是因为不在府里,这么说……我心里还真是错怨他了。难怪刚刚他的力度会那么大,要我要的那么急切……
愣怔了好一会儿,我这才回神儿:“最近传染病肆虐,草堂里一直都很忙,也没顾上向人打听你的事儿。万岁爷南巡,大约什么时候能回京啊?”
他见我转了话头,顿了顿后,接着便轻声道:“很有可能会在这个月底吧。京城太热,他一回来就会去塞外避暑。沐莲,如果到时准我去的话,你要不要跟上啊?”
能去塞外避暑,那当然好了。可是草堂既然开了,哪有半途停下的道理?
他见我不舍地摇摇头,这才又提醒道:“你们府上的那个灵儿,她不是已经跟你学医好多年了吗?现在应该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笑:“哪是这样?她现在的水平,也就只是能给我帮帮忙而已。”
他一脸惊诧:“有差这么远吗?”
我叹口短气:“灵儿志不在此,学医也只是为了帮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我也该为她介绍个好人家才是。”
他怔了怔,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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