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随即默然同意。现在这么辛苦这么累,为的是这个人的儿子,让他贡献一点体力照说也是应该的。
把雨伞递给他后,我低下头问他:“四爷,六岁的孩童如果认识许多十画以上的字,是不是算得神童?如果还能吟诗作对,那就更非凡人了……”
他慢语接口:“那么你呢?你自己不也是从小就开始学医的吗?”
我怔了怔,随即笑道:“这不一样。从医学上讲,男孩子的心智开启比女孩子要晚一些。臣女八岁开始学医,相当于十岁的男学徒……”
哎,这样讲好像有些牵强啊!
“嗯,其实那么早学医,臣女并不喜欢。如果还能选择的话,臣女倒愿意从现在开始学习,这样的效果说不定会更好。”
他听过,只默无一语,过了好久都没有接话。
见他这样,我低着头呵呵一笑,也不再主动开口说话,继续忙我的事。见药草足足够用时,这才停下来重又拿过那把雨伞 ,慢慢随他往岸边走去……
我不知道这人在儿子病后是否反思过自己的教育方法,在马车回程时,我怀抱药篓,坦然地对上四阿哥那张扑克脸:“四爷,您还不知道弘晖少爷得的是什么病吧?”
看他微微一怔,我这才又说:“这种病叫失笑风,这次如果不能完全恢复的话,以后他的心力就只有六岁,即使有高兴的事,他也不会再对人笑……”
他心悸似的皱皱眉头,随即懊恼着冷冷看过来,咬着牙对我说话:“如果弘晖有事,你这大夫……以后也就别想做了!”
我在心里没好气地笑,怎么,他还想威胁我啊?
“你笑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答:“没什么,只是好久没见过像四爷这样的人了。”
他冷冷一笑:“是吗?我看你不是什么实话吧?”
当然是实话了,逼着医生保证治好病人的人,我还真是好久没见了。
我不卑不亢地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爷的话当然得听着了。既然立志行医,如果这次治不好他的病,不用您说,臣女也会自动离开京城。”
他微微动容:“这么说,你是很有把握了?”
我摇摇头:“臣女只能保证救他性命,别的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一会儿回去草堂后,还是希望您能配合一下,就呆在室外耐心地等我们的消息。”
好意外,这人的态度竟顷刻间温和了许多:“好,我答应你。”
我怔了怔,随即把头转向窗外。算了,看在你妻儿的份儿上,我就不和你这种人计较了……
一回草堂,我就赶忙到药房去,把四分之一的抚绿放进正在煎熬的药汤中,嘱咐灵儿再仔细熬炖一刻钟,随后又拿着一大把花瓣到病室里。
四福晋见我进来,忙笑说:“沐莲姑娘,你采药回来了?”
我笑着问她:“他这会儿可好,意识可还清醒着?”
她笑着点头:“我们一直都用热水帮他擦身,想办法让他高兴。这不,现在所有的人他也都还认得。”
我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她点点头:“这就好,只有这样,他的病才会有转机。”
把抚绿花瓣放在盐巴上揉搓了一阵儿,见它们渗出水来,我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在弘晖的额头上,随后是鼻孔附近……
周围的人都一脸懵懂:“沐莲姑娘,这是做什么?”
我笑着答:“这是为了刺激病人的意识,抚绿平日是用来醒脑的良药,现在加上盐巴,效果就会更好。”
说完,我又拿起沾水的热毛巾重新帮他擦拭五指,完后再次用针刺激这里的穴位……
等灵儿端了汤药进来,我这才笑着对四福晋说:“福晋,接下来还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来为弘晖少爷诊病,也请您到外面和四爷一起耐心等着吧。”
她听了,赶忙站起身,一脸殷切地看着我:“沐莲姑娘,我们弘晖就托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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