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困惑的事不只一件!
朱汉钧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的王府内,过去一票忠心耿耿的奴仆眼中,对这个当家主母的评价竟然相当高。
用完早膳,陪着女儿到私塾后,他召来管家,询问这几年的大小事,其实大部分的事,籍由父母的书信往返,他已知道大概,但他还是想听听下人的话。
青光明媚的花园里,有一大片盛开的桃花林,红瓦亭台内,置着一座大理石桌,新沏的香茶上桌,朱汉钧面色威严的听着老总管报告这些年的家事。
王府内的奴仆本就不少,但在王妃入府后,皇上又赐予多名奴仆进府伺候,总管说,约莫两年后,府中有些到了嫁娶年纪的,王妃便作主给了银两,让他们可以出府自立生活。
她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全数离府,仅由一名府中的丫鬟递补,不过在府内,她习惯自己打理自己的事,不怎么喜欢让丫鬟跟进跟出。
“所以,小姐有样学样,也不爱让奴仆跟,也爱一个人进出王府?”朱汉钧开口问。
两鬓斑白的老总管尴尬一顿“王爷或许觉得不妥,但是,事实证明,小姐年纪虽小,却比同龄,甚至更长的千金、公子更会体恤下人,她亲切善良,备受外人称许,这都是体贴善良的王妃所教导出的。”
体贴善良?朱汉钧不自觉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老总管一见,急急地道:“王妃真的很好,她对待下人相当宽厚,与其他大户人家的奴仆相比,他们的辛酸与苦是绝非我们在王府内的奴仆能想象的,所以”他深吸口气,这几天两位主子的互动,大家是看在眼底,也急在心底,就担心前些年老王爷老王妃所写的家书坏了王爷对王妃的印象,这对王妃不公平啊。
“王爷可能不爱听,但是,王妃真的是很好的王妃。”
他挑眉“我父母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奴才知道,他们对王妃,尤其是如何教养小姐有很多歧见,只是”他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勇敢说出来“奴才斗胆,就提件事儿,当小姐长牙,常因疼痛而哭吵胡闹时,王妃常常是整夜抱着、安抚着,但老王爷跟老王妃早早就安歇了,第二日晨起,听说王妃还在休息,老王爷不问缘由就批评开骂,房内的王妃被吵醒了,也没说什么,一样尽媳妇本分,嘘寒问暖,还有——”
朱汉钧突然伸手制止老总管再说下去,他一楞,本以为是自己一直替王妃说话惹得王爷不悦,没想到回头一看,就见一名侍从领着一名太监快步奔来。
懊名太监一见到朱汉钧,拱手就道“参见王爷,皇上派奴才请王爷进宫。”他遂从椅上起身,看着老总管道:“下回再谈吧。”
朱汉钧随即乘车进宫。
崇贤乃是有心人,朱汉钧虽不参加庆功宴,但在让他好好享受全家团圆的生活几天后,特别宣他进宫,在朝堂上让他接受文武百官的恭贺。
齐涌而上的恭贺及赞美,他也只能点头接受,只是要到笑容满面,自是不可能,如此排场,不过也是做做样子罢了。
然后,崇贤甫下朝,就邀他至暖阁一叙。
对此,已经倦于力使自己一张脸不要太阴沉的朱汉钧真的很想叹气,随便想也知道皇帝老子不是要问他回归家庭的感觉好不好,而是与妻子相处如何。
果真,待太监将一盛奏折放上桌后,崇贤即要他退下,再似笑非笑的抚须问道:“这两三日过得如何?你跟宁儿分开那么多年,一切可好?”
“皇上是要臣巨细靡遗的报告?”连不卑不亢都谈不上,根本像在嘲讽。
崇贤挑起浓眉“所谓的为母则强,宁儿在当了娘后,性子变得比较不一样,朕希望你能多多包容。”
“皇上放心,郡主是圣上的心头肉,臣绝不敢欺侮她。”他冷声回答。
又来了!这男人说话一定要这么冷嘲热讽的?
“那她对瓷器感兴趣。到处帮助制陶百姓与外商生意往来的事,贤卿也不会制止吧?”崇贤知道这件事是跨越一些分际了,所以,说的颇为心虚“当然,宁儿很有分寸,仅在商会谈事,绝不私下交际,纯粹是想帮忙那些很会做陶瓷却收入微薄的老百姓。”
“皇上说的如此委婉,臣自当明白该怎么做。”他的口气更冷了。
崇贤暗暗的吐了口长气“罢了,宁儿的事,朕相信你大多已知晓,朕就不费心多谈,不过尚有一事,如今边界虽然平静,但有要臣建言,这八年征战打来不易,肯定有许多谋略,”朱汉钧仍是波澜不兴的冷样,皇帝只好很歹命的继续口沫横飞了“朕的意思也就是想将这些军事经验集结成书留存,日后若有需要也好参照,当然,就由贤卿口述,朝廷派文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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