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听赵如说话难听,睁大眼睛骂道,“屁话!老子能腿?”
南海的霸主,打败郑芝龙的英雄,南海国南王,怎么会专门为走私商人跑腿,庞宁狠狠瞪了眼赵如。人赵如却硬气地很,不以为然地耷拉着肩膀,晃着手上的鹅毛笔。
庞宁忿忿地喷了两口气,拉了拉裤腰带。他慢慢也觉得,最近太便宜那些海商了——海面上航道通畅,南海国货物又优质,两广那边的官员在总督的暧昧态度下,个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私生意实在太好做了!就说华震洋这小子,几千两银子的本钱,这半年就翻了不止一番。如今已经有了三条三百吨的福船,专门跑泉州卖玻璃。
而庞宁自己,倒是在不停地亏钱——巴达维亚号抢来的那二十多万两银子,花到现在只剩一半。
赵如又问道,“师父是忌惮大员城里的红毛人?”
庞宁没有答他。
赵如笑道,“师父那时候只有几艘小舢板,也敢抢下巴达维亚号,那— 多英雄?如今有这么多大船,几千红毛算什么?”
庞宁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港口的三艘巡航舰。如今的破海营实力越来越强,即使没有刘香之类的盟友,也有和荷兰人一战的实力。庞宁瘪了瘪嘴,开始认真考虑把劳动力继续留在这里了。这么操作,似乎无论是在财政上,还是影响力上,都对庞宁有益无害。
至于荷兰人,可能打不过…但也不一定要发起战争,可以尝试着交涉,甚至贸易。庞宁瘪了瘪嘴,改变了主意。不把这三万人纳入南海国的体系了!让他们继续做佃农,稳定地为海军提供粮食和经费!
这三万人即使运回琼州府,也解决不了南海国的人力瓶颈,还是去北面贩卖牛马比较实际。但这三万人留在这里,就能源源不断地种出粮食来!南海国总是需要一些殖民地的!庞宁笑了笑,打定了主意。他决定把台湾岛建成一个殖民地了,一个能够提供粮食、银子和矿产资源的殖民地。
他看了看围在旁边地佃农们。骂道。“什么笨港。太难听了!改叫北港吧!”又冲赵如说道。“你去。组织水手和本地人!把土地、农户和耕牛都详细丈量了。给我弄个名册来!”
赵如知道师父改了主意。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上船组织水手去了。
水手和水兵们都是识字数数地。统计三万人没花多少时间。很快得到了结果:“北港”东面十公里左右。有郑家地佃农九千户共三万五千人。在笨港河两岸有良田七万七千亩。薄田三万六千亩。共养了水牛两千三百头。马十六匹。
佃农被重新编组。平均分配了租种地土地和牛马。在士兵地命令下。三千个农夫被征为劳役。开始扩建北港殖民地地基础设施。在附近一片高地上。庞宁组织人员。开始修建一个周长八百米地棱堡。作为整个地区地统治基础。理_想_文_学
在水兵地呼喝下。无奈地农夫们被组织起来。各种建设逐渐开展着。虽然没有南海国那种温馨和睦地情景。但看上去至少是有秩序地。
但这种秩序下面。却是当地人满肚子地不满。庞宁一贯以来都是大把撒子。用更好地生活诱惑追随者。这次是第一次。试图不改变原有秩序。替代原有体系中地统治者。庞宁对这种角色并不熟练。他没有意识到。他所处在地角色。在北港百姓中是非常不得人心地。
北港地这些佃农,都是泉州水灾时候,被郑家救来的流民。六成的佃租虽然不低,却没有让佃农们不满郑家——郑家组织开辟了足够多的农田。这些农田多处在笨港河两岸,土壤肥沃,即使佃农们只有四成留给自己食用,依然比在泉州老家种几亩薄田来的好。
在他们饥寒交迫的时候,是郑家把他们送到了这个有饭吃有衣穿的乐园。郑芝龙在他们心中,仿佛是救主一般的领袖。何况郑芝龙本身就是泉州人,和他们就是老乡。
每年过年,郑芝龙都会亲自到各个村子去拜年,拨银子修葺各个村子的祠堂。
如今,一群外来人,夺了郑家建设多年的地盘,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让所有有自尊地本地人非常不满。
这种不满很快显现出来了。
六月的一个傍晚,两个巡逻了一整天的水兵非常疲惫,拖着燧发枪走进了北港唯一的酒楼,却没找到空桌子——有富裕的佃农得了儿子,嫌家里地方小,在酒楼摆了酒席。
两个水兵不曾把这些佃农放在眼里,呼喝着把一张桌子上的泉州佬赶开了。但当两个水兵大声呼唤小二的时候,这次酒宴的发起人,愤怒地冲过来要他们离开。
双方都不肯退让,纠纷很快发生了,强壮的客人们把两个水兵围了起来,逼得两个水兵拔出了刀。推让激起了械斗。农夫不是全副武装战士的对手,两个泉州人当场倒在了血泊里。
逃地人把消息传到了乡村里,泉州佬们愤怒了,他们从四面八方涌向了港口,直到被执勤的水兵队用燧发枪拦住。到了晚上的时候,码头外面已经聚集了几个村子的人,两、三千群众。
庞宁习惯了南海国百姓对官府的感恩戴德,却忘记了那是在“三年免赋”,“均田地”等惠民政策下形成地效果。北港这些泉州人来自于同一个地方,都是乡里乡亲,非常熟悉。郑家是他们的乡亲,是他们地恩人,他们拒绝接受郑家敌人的统治。
还没走到码头,庞宁就听到了几千人呼喝形成地愤怒声浪,要求把杀人的水兵砍头。在六月份地炎热夜晚,这种躁动的嘶吼,仿佛要把这些琼州外来人,从肚子上整个撕碎。
五六千泉州佬挤在小小
外面一线,褴褛的的衣衫仿佛是他们地制服,赤着的诉着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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