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头火又冒出来。
“是,下官知道了。”南宫谦眼角偷偷瞄向朝曲瑶光黏来的亓官沂,暗自抹去额头的冷汗,脚步偷偷往后移动。
他退、他退,退得远远远,退到狂风暴雨扫不到的地方。他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为国捐躯。
“瑶光、瑶光!”亓官沂很开心的拿着一盘点心“这是我做的,你尝尝。”
闻言回身,曲瑶光爆筋吼道:“我记得派你去厨房,你怎么还在这里?”
“当然是想你呃,不,是事情已经做完了。”看到佳人脸色不对,亓官沂很快改口“你尝尝。”
不待她拒绝,他拿起一块糕塞入她口中,然后两只眼亮晶晶的看着她,一脸期待。四周的人则是同时倒抽口气,为他这不怕死的举动骇然。
“好吃吧?”他眼里闪着亮光地等着人称赞。
“好吃。”看着他那双像小动物的眼睛,原本想骂的话都随着口中的糕饼咽下,曲瑶光无法对这种眼神生气,或者说,她已经气到没力气再气了。不过,糕饼倒是真的很好吃。
“真的吗?”亓官沂的眼睛弯成了月亮“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吃到你不想再吃为止。”
曲瑶光瞥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只是淡淡道:“别再跟来,我要去办事。”
话声方落,她转身走人。
“她并没有拒绝呢,嘻!”亓官沂开心的捧着点心,快乐的回到厨房,留下身后一堆看得目瞪口呆的人。
冷斐冽看着他们的背影,伸手用力拧了南宫谦一把。
“痛!你没事拧我干嘛?”南宫谦忿忿地瞪着他。
冷斐冽淡瞥他一眼“你会痛,那这就不是幻觉了。”
“去你的!要试你不会拧自己啊!”南宫谦揉着被拧疼的地方,毫不留情的开骂。
“他没死,手脚也没缺。”冷斐冽点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浑身上下一根寒毛也没掉。”南宫谦接口道。
“他强喂食,将军却没有动怒。”
“也没有拒绝。”
两人对看了一眼,一同转身往军医的地方前进。
“我们该去看大夫了。”
夕阳缓缓落下,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红霞罩着大地,将万物染成一片红彩,曲瑶光牵着良驹准备回家。
亓官沂朝她走来“要一起回去吗?”
她挑起一眉“你既投入这个营,就必须住在这个营里。”所以,他上次说什么没地方住的话,全是狗屁。
“我是偶尔兼差,所以没地方住。”亓官沂露出好白好白的牙齿,笑得好不灿烂。
曲瑶光红唇扯动,不理会他直接骑马离开。
亓官沂耸耸肩,当作她是同意他跟她一起回家,只是与她之间的距离嗯,有点远。
他正打算边欣赏夕阳,边一路找路回家时,那原本已经不见影子的小黑点又出现,他抬起头,发现来者是仍冷着张俏脸的曲瑶光。
“上来。”见他怔住,她没好气的开口“你又不认得路,凭你两条腿要找到何时?”
她绝对不是担心他,只是怕回去被爹念而已,只是这样罢了。
“真的?我真的可以上马吗?”亓官沂一双眼好亮好亮,彷佛是高挂玄穹的星子,只是她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美食。
突然,有点后悔她所作的决定。
“你不上来也无妨。”
“不不不,当然要!”亓官沂怕她改变主意,连忙跳上马背,然后紧紧地抱住她。
曲瑶光俏脸突然涨红,转首瞪着他。
“放手!”语气有着浓浓的火药味。
“不要,我会怕!”他眨着晶眸,耍赖的答道。
开玩笑,难得的机会,好不容易才能正大光明的吃她豆腐,怎么能就这样放手呢!
“你信不信我把你丢下马?”开马栈的会怕?骗谁!
“好、好啦!”看到佳人的脸色又变,亓官沂撇撇唇,一脸不甘的放开手。不过还是尽量靠近她,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怕他真的被她甩下马背,所以曲瑶光没如以往快速策马,而是慢慢的驾着。彩霞照在两人的脸上,向晚的清风轻拂过他们,吹起她的发丝扬向穹空中,亓官沂温柔的看着,伸掌让它们静止在他手里。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发也是这样飞扬着,在战场上挥舞着大刀,面临生死之际的小脸从没变色,那双眸象是一池清潭,无波无漪,但却深深令他陷入其中。
她是怎样的女子呢?
他好奇着,追寻着,却愈来愈怜惜这名女子,怜惜这名外冷内热的女子。
他知道她不认得他,但,他认得就够了。
好不容易总算找到她,她不再只是文字间的资料,而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他是如此狂喜。
她,依旧带着不可侵犯的气质,带水的明眸像清流,每每在夜梦中总是淌流入他的心湖,原来当初的那一眼,就是他心动的开始,并随着时光流逝愈来愈深陷其中。
他总算找到她了,找到她了
“瑶光,事实上,我觉得能一辈子这样和你同坐在一匹马上,也是不错的。”亓官沂附在她如玉润般的贝耳,低声倾诉。
回应他的,是曲瑶光一脚把他踹下马。
亓官沂,堂堂“元通马栈”的当家,生平第二次对女子深情告白,惨遭落马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