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初,这事你怎么看?”袁世凯望向宋教仁,开口问道。
“大总统,此事教仁恐怕不便回答吧。”宋教仁淡淡笑道。
“呵呵,你宋遁初当然不便回答,那些捣乱的党人不正是你宋遁初的手下么?”梁士诒冷笑道。
“翼夫,请慎言!”袁世凯不悦道。
“大总统,士诒身为总统府秘书长,职责所在,不能眼瞧着大总统被人蒙蔽啊!党人祸乱国家之心昭然若揭,大总统一味忍让再三,如今还要忍到什么时候?”说着,梁士诒转身冲着宋教仁就责问道:“遁初兄身为KMT理事长,如今贵党众人在南方群起发难,藐视法律逼迫政府,视大总统如无物。还要妄起刀兵,意图分裂国家。敢问遁初兄,你如此看待此事?”
“是啊是啊!遁初兄,你就说说吧。”众人都开口问道,其实大家心里想得和梁士诒差不多。现在情况复杂,宋教仁在KMT中地位举足轻重,除了已经过世的黄兴外,也只有他有能和孙文相抗< 衡了。现在,他的态度是异常关键的,甚至可以说如果宋教仁不表明立场的话,无论是袁世凯还是孙文,做起事来都有所顾虑。
“黄克强遇难前几日,教仁在上海曾受陈其美、应桂馨等人相请赴宴,宴中二人问了教仁一事,诸公可知何事否?”宋教仁想了想,慢慢开口说出这番话来,大家顿时觉得奇怪。
见在场所有人都表示摇头不知,宋教仁淡淡笑着说道:“他们当初曾问教仁,如果北上京城当上了国务总理,组织我党内阁的具体办法是什么。教仁当场就回答了他们一句话——我宋教仁只有大公无党一个办法!”
宋教仁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场大多数人都呆住了,这个事他们是今天才听说,虽然不敢确认真假,但从宋教仁异常认真神态的口吻来看,应该错不了。再回想到宋教仁一贯政治主张,尤其是对于国家制度的政见也一向和孙文意见相否,为了宪政理念多次同孙文辩论,相互之间吵得面红耳赤也不知有多少回,这个情况也是众所周知的,如此看来,宋教仁有这样的态度并不奇怪。
站起身来,宋教仁傲然对袁世凯和众人道:“我民国虽然初立,但而今南北和谈已成,临时约法已定,国会也已正式召开,参众两院各议长选举成功,所以,无论是立法还是监督方面,虽不完善但已有轮廓,何况袁大总统和智庵兄各为国家和政府首脑,各部总长、次长也同样代表着政府各机构职责。教仁虽为KMT理事长,但教仁为国事从无私心,就如当日所言‘大公无党’这句话一般!只要大家按照宪法办事,国会通过,无论都无不可!但如果有人要一意孤行,无论是谁也不能为所欲为,这就是教仁今天的态度所在!”
宋教仁这话就如同平地起雷,轰得众人耳中嗡嗡直响。只见他傲然站起身,向袁世凯深深鞠了个躬,宋教仁又道:“孰对孰错,何去何从,想来大总统心中早有定论。教仁恳请大总统能持一心为国之理念,从大局入手,妥善处置。如今国会选举工作在即,大总统正式当选之日也为期不远,教仁政务繁忙,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话,宋教仁转身离去,袁世凯刚想开口喊住他,可最终迟疑着还是放下了抬起的手,渐渐陷入了沉思。
离开总统府,宋教仁急急就往回赶去。其实今日来见袁世凯,廖仲恺,于右任他们都是反对和劝阻的,不过考虑再三宋教仁还是过来了。眼下局势复杂,作为KMT理事长他必须得赴这个约,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南北和平来之不易,北上京城到如今能够走到这一步是相互间不断努力的结果。如果自己今天不出面表态,故意回避,难保袁世凯会在有小人挑唆之下做出什么事端来,不仅为了宪政大局考虑,同样他也有其它两点考虑。
其一,是借此警告袁世凯和北洋派系众人,不要以为军权在握就能为所欲为,视宪法和国会于无物,假如一意孤行的话,他宋教仁将第一个起来反对,到时候国会闹事,南北党人联合,袁世凯就算有再大的势力也要顾虑再三。
其二,宋教仁同样表明了自己态度,无论对方是何人何党,决不包庇。只要袁世凯能以大局出发,依靠他和议员们从宪法着手,不搞取缔国会驱赶各党议员这种昏招,他宋教仁当然会支持政府。
这个态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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