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难弟也心痛如绞,但武力之说断不可为!”眼见场面即将失控,作为代理事长的宋教仁连忙挺身而出,高声劝道。
“遁初!难道克强之难还不足以证明吗?清醒点吧遁初!难道你对北京的杀人凶手还抱有幻想不成么?”手中的斯迪克用力向下顿了顿,孙文正气凛然,竖眉喝问。
“逸仙兄,此案扑朔迷离,仅凭几分猜测就指认了袁项城为凶手是否太过草率?更何况就算是袁项城的所为,难道又非得武力解决不可?如今民国初创,共和来之不易,中华国基未稳,百业待兴时,万万不可轻启战端啊。”宋教仁诚恳劝道:“南北战火如果一起,那就是神州生灵涂炭,百姓流离之相,而且我等宪政之日更将遥遥无期,现外有列强虎视眈眈,内有忧患尚且未平,我中华又将如何重新崛起?想来克强兄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赞同的。依小弟之见,此事还是先交由法律途经来解决,我等细细寻查真相之后再作决策不迟,三思!三思啊逸仙!”
“哼!左一套右一套,遁初兄说了这么多,恐怕还是舍不得总理的宝座吧?”不等孙文开口,陈其美在一旁就冷言笑道:“难道你就不怕到时非但做不了总理,反而成为下一个黄克强么?”
“死无惧也!”宋教仁拍着胸口毫不迟疑地大声回道:“前有六君子变法流血,后有我无数革命同志前赴后继,而今克强兄又长眠与此,我等党人革命之时何足畏惧过一个死字?为的只是国民二字!就算是死也不能夺吾等之志!”
陈其美脸上一阵青红,正想开口反驳,孙文却抬手拦住了他,望着眼神清澈神情坚定的宋教仁:“遁初啊遁初……与虎狼相谋,你觉得可能么?幼稚!实在幼稚!”话音刚落,只见他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走,孙文这么一走,陈其美等人连忙跟上,其余在场KMT众人面面相觑,迟疑片刻也一一追了过去。
当晚,宋教仁带着一身疲倦地来到雷上达路,见方子达正坐沙发上看报,勉强露出笑容坐下,歉意地问道:“今日克强先生后事已了,我等准备后日继续启程北上,不知鄣明兄作如何打算?”
“遁初兄后日就要北上?那中山先生……。”方子达放下报纸,很诧异地问。
“不去理他!”宋教仁挥挥手,接过方子达递来的烟点起:“逸仙做事一向太过冲动,政治不是这样搞法,何况克强之事后全国上下人心浮动,各党派人士更是惶惶不安,今天之事恐怕也已经传遍天下了,此时此刻我必须尽快北上以定人心。”
“可是以中山先生在贵党中的威望……万一……为了慎重起见,小弟觉得遁初兄就算要北上也得先和中山先生好好谈谈,双方取得一致后再动身也不迟。”方子达沉咛片刻,好心劝道。
“不用!我还是KMT的理事长!”似乎是葬礼后他们党内针对孙文提出的武力解决的提议又作了一番争吵,有些火气的宋教仁难得发了脾气,猛抽了几口烟,他又慢慢平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叹气:“好吧,我再和逸仙好好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