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来也是天使,你有一双天使的翅膀,那是一双洁白晶莹的翅膀,胜过世界上最洁白的雪山和最纯洁的面孔。可是当你遇到我的时候,你把你的翅膀借给了我。
你心甘情愿,变成了一条狗,一条大笨狗,属于我的。
我原来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从小听着白雪公主的故事长大,我想象过很多次,一定会等到我的王子骑着矫捷的高高的白马,披着五彩的云裳,带着他的火焰剑来到沉睡的我的面前。我希望他跪下吻我的额头,我希望看到他温柔的唇吻滑过我的发际,我被这种温暖如春的气息轻轻托起,合着山谷中升起的轻纱般的薄雾,抚摸沙沙的圣树下透出的第一缕天光。
我叫安馨,有女居于室为安,于是我成了那个在小房子里面守候的女孩。
石头做的房子是坚固的,所以可以爬满柔柔的绿蔓。她们的小手顽皮地伸进我的领地,一个少女的闺房。我喜欢听杨千桦的歌,尤其是那首少女的祈祷。石头墙上有一扇红木窗棱,透过带着微微冰蓝色的玻璃,伴着那平淡无奇的歌,我可以看到那座熟悉的小教堂。
一个湿漉漉的早晨,一个丁香花盛开的季节,一段飘着心绪的曲调。
认识你是因为你会画画。爱上你是因为我成了你画中的女子。
上学的时候你没有多少钱,在闪烁着妖冶霓虹的夜晚,在熙熙攘攘的天桥底下,我见到你在作画。瘦削的双肩,苍白的面孔,和周围富足的世界形成的落差,是轰鸣的瀑布。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会疼,都怪丘比特,我做了你的模特。
不过在你作画之前,我调皮地蒙上了面纱。
你满头大汗的忙了一个小时。我觉得你好笨。趁着这段时间,我就在膝盖上写我的日记,也就无意中记下了遇到你的时间——西元1999,一个世纪的终结之日。
一开始和你肩并肩坐在一起,我就告诉你我是病人,我中了情花之毒。每到月圆之夜,我的心脏会停止跳动。一开始你不信的,我知道。
直到你看到我手心里那一小瓶药水,那是急救药,很昂贵的药,出产地在法国,我说这是我的“鸦片”据说你回去以后在医学院呆了很久,后来你满脸神气的告诉我,你攒了一大笔钱,要送我去治病,到法国去治病。
你变卖了你的翅膀,通过一系列复杂的古怪的化学方程式,经过精密繁杂的一条条管道,最终你的翅膀,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这个世界是有预言的。我相信。我的城堡沦陷了,坚固的石头经不起深情的浸泡,我的小房子慢慢融解在和煦的春风中,因为我的主眷顾我,我经历了奇迹,一生只要一次,足亦。
三个月以后,我在洁白的病床上醒来,我愿意称呼你的名字“狗狗,大笨狗。”
在我出院的那天,我决定嫁给你。
你总是很早起床,生火做饭,端一杯奶,捧着金黄的鸡蛋。
你有时忙碌到很晚,写字画画,或是和我抱膝对坐,彻夜长谈。
你爱着我,使我的肉身欢跃,也使我看到朝圣般的瑰丽
你爱着我,使我的灵魂震颤,带我感觉造物者的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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