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杜拉芬坦的体型明显要大出三分,愈显其雄强。
“比母上整整重一倍!”美奈脸色下沉。
尽管对荷拉德古娜提供的敌方讯息早有怀疑,但亲眼目睹与心中揣测毕竟是两码事。
“幸好……”美奈将目光投向敌人的歪瘸前肢。
在黑龙一族的内斗过程中,龙吻是克敌制胜的关键,但不能轻率妄动,大多数情况下,黑龙们会首先以肢体试探对抓。
就像老虎等猫科动物一样,有力的后肢能支撑起前躯施加连环掌击,一旦把对手的防御撕裂,凶狠的虎咬就能一击奠定胜负。
大体型邪龙也差相仿佛,但与之不同的是,他们还多出一对可以辅助拍击的翼臂。
“对手看起来很强的样子……”奥妮苦着张脸,感觉自己又被母亲坑了一回。
但她们没有选择。
要么在母黑龙的翼护下安全成长到幼年期,要么就像大多数野生邪龙一般,去闯闯大自然的遴选有多残酷。
“我们能赢吧,姐姐?”奥妮小声期待着。
“只要把握住机会,我们就能赢!”美奈谨慎的予以答复。
她一直关注着对面那头雄黑龙身上的疤痕。
无论是头面部,还是身躯翼肢,都残留下不少魔力冲突的岁月创伤。
这是尖耳朵精灵们的杰作。
事实上,精灵们遗存的战果还远远不止这些!
一直到今天,自然复仇的诅咒依旧在哈杜拉芬坦体内循环往复,迫使他陷入难以痊愈的慢性疾病困境。
他的食欲长期被病症折磨,导致厌食萎靡,形销骨立。
他的鳞皮常常因感染溃烂,导致防御脱节,臭不可闻。
缘于以上种种,曾经颇受雌龙们青睐的邪龙新星,很快沦落为癞皮狗一般的厌弃丑角。
“瘸腿”遂成为他的羞辱代称。
“多久了,有多久了?”哈杜拉芬坦内心如火一般熊熊燃烧,“我可爱的小美人儿,就让我,哈杜拉芬坦来教导你什么是臣服!”
成年雄龙昂首阔步,示威般洋溢着他的体格与翼面积。
“愚蠢的雌性,你在怀疑哈杜拉芬坦的力量吗?”雄黑龙侧着身子,隔空对吼。
“愚蠢的是你,瘸腿!”荷拉德古娜大胆嘲讽,“我只知道自己是来教训某条癞皮狗的,从没听说过什么可笑的微不足道的力量!”
“啊——!”狂怒的咆哮,顿时响彻天宇。
齿鳞贲张的哈杜拉芬坦,被激愤到鞭甩出龙尾,抽爆空气。
“狂妄!狂妄至极!”他重重拍击翼臂,展现出压倒性的蓬勃力量。
“大地竟敢妄言压倒天空?你这愚鲁的雌性,可曾见过沼泽外的广袤世界?可曾知晓我哈杜拉芬坦的威名与可怖?”
龙牙磨砺着酸雾,传响出半真半假的夸耀。
“我曾翱翔万哩,纵横南国;我曾屠戮城塞,惩夺凡人;我曾威名赫赫,用金银币填满整座巢穴;我曾令无数勇士胆寒,令公主们折跪舔骶,我曾……”
“你有完没完了,杂碎!”母黑龙傲慢不屑的打断道,“我管你过去如何如何?总之现在,你就是一只浑身臭烘烘的癞皮地精犬!”
被屡次三番踩中爆点的哈杜拉芬坦,彻底丢弃了理智。
他怒吼着,摆动舵尾,想要用鲜血与搏杀来验证自己的雄风尤存。
礼节性的盘旋嘶吼,就此结束。
现在,邪龙们正式步入血腥的天空角斗场。
“你们各自找机会,先攻击他的龙翼!”荷拉德古娜下达完命令,就将两头背负雏龙甩脱出飞行轨迹线。
接着,她与对手前后紧随,在昏黄色天空下展开一轮致命角逐。
母黑龙准备妥帖,事先的大幅进食在翱翔旅途中被完善消化,只余下充沛的体能和耐力。
与之相反,成年雄龙因挑衅匆匆赶场,光是时机选择上就差了一大截。
因此,哪怕后者比前者在年龄经验上大一轮,但事实却呈现出截然相否的飞行动态。
领头的荷拉德古娜仗着充沛体力,屡屡进行小角度急转弯盘旋。
每一次更替方向,都将死咬住她轨迹线的雄龙抛离出一大截。
哈杜拉芬坦体沉翼阔,推进力卓绝。
他的对手却灵巧轻盈,角速度优异。
或许在直线加速和大迎角爬升上,雄黑龙有明显优势,但惯性赋予的急转弯半径劣势,令他总无法追逮住狡猾的母黑龙。
从美奈角度看,追逐方一直企图插入先驱方的斜上位置,也就是龙类在飞行中防御最薄弱最困难的脊背区域。
由于双方都是黑龙,从六点钟方位喷吐的龙息无能伤及对方龙尾。
而靠得太近,又很容易被龙尾末梢以近乎音速的力量鞭挞头脸,打碎出一地骨头脑浆。
这种用脑袋换尾椎的不公平买卖,绝无一头思维正常的邪龙会去做。
于是,从斜上角度发起压迫性冲击,遂成为唯一可选的追逐项。
“他会怎么做呢?”美奈稍稍眯缝起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