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饭后,甘念拒绝了庄主安排到果园摘果子的集体活动,要求俞非陪她在山上走走。这座山其实是庄主承包的苗圃,精明的主人在山上育满了盆景,没有放置盆景的地方,则栽种各种花卉和桂树,其间的分布,高低有致,像是得过专业人士的指点。甘念和俞非走在桂树夹径的小路上,这种气息,这种静谧,这种步伐的错落,竞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甘念不明白跟俞非在一起的许多瞬间,为什么都有重复的感觉,而事实上,每一次都是初次的境遇。难道人真的有前生后世,难道甘念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俞非,才要把今日的欢乐、痛苦、嫉妒、失落,一古脑儿还给眼前这个男人:被他吸引,毫无保留交付,换来的却是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明天。甘念想着就返身扑到俞非怀里,嗅着他温热的气息,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那个俞非却没有感应,以为甘念只是兴之所致的撒娇,连忙搂着她的肩头,轻轻拍着。如哄三岁顽童一般。
甘念趁他拍着的当儿,暗暗擦掉了泪水。这时的造型,比较适宜表情,俞非却搞忘了自己的初衷。他推开甘念,没有仔细辨看她的脸,却意气风发地指着山下,对甘念说,以后,我也搞个农庄,里面有山有水,还要有畜牧场、养鸡厂、果园、别墅,一应俱全,像个自给自足的小国家,既是疗养胜地,又是农副产品的生产基地,而且,我们还可以定期到此度假。怎么样,这个设想如何?甘念不想两个人****之时,他想的还是怎样赚钱,心里一寒,就说,只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俞非说,只要你愿意,你当然可以等到那一天。甘念一听,反而更生气了。她想,这个狡猾的人,话说到此,也不说明我甘念等下去,是光明正大来还是像今天一样偷偷摸摸来。但是甘念所受的教育和她骄傲的个性,是永远不允许她向一个男人讨要承诺的,她是要男人主动奉上了,还要假意弃之若敝屣,经再三推阻和强加,才肯接受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只可惜这个俞非除了一个“喜欢”,什么也不肯给她,向她索取的,除了今天,却还要明天。
我是用了全部,做了别人补缝的玻璃胶啊。甘念这样想着,以为看透了两人关系的本质,虽然她回去后,也许又会念着俞非的好,比如,他每一次,如何把她揉碎,让她知道她是女人,她是真正的女人。然而现在,她还是第N次心伤了,她说,其实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们下山吧。俞非就很惊讶,咦,我觉得才刚刚开始呢,你就厌了。是的,我是有点厌了,没意思。甘念的话中另有所指,说来便分外感性。俞非听不懂甘念的话,却开着玩笑说,不行,我还没跟你呆够呢,今天你要依我。俞非说着把手伸过来,使劲搂住了甘念的双肩,然后,盯了甘念的眼睛看。
甘念噘着嘴,斜着眼睛瞪他,却见俞非的一双眼睛,盛满了从未有过的温柔,甘念看到,心渐渐泡软,终于嘤咛一声,重又倒在了他的怀里。
俞非便疯狂地吻着她的脖子,发出很大的声音。
好久好久,甘念觉得俞非把她顶得痛痛的,可是他们的理智却知道这里是不行的,随时会有游人出现的可能。甘念就推俞非,推了好几次,俞非才松开了自己。甘念说,请把你的塑料电筒收好。俞非马上笑起来。这个典故是俞非讲给甘念听的,说他们上大学时有一个男生很冲动,请女生跳舞时总是勃起,有个女生触到了,又不懂,就说,同学,跳舞为什么把塑料电筒也带来?男生说,好,明天我不带了,我摸黑来。甘念引用这个,是甘念被俞非一吻,心又开朗起来,但是她在暗里,却骂着自己的贱,莫非情涡中的女人,真的是二两盐巴就可以腌咸,如果那是真的,也是自己的命,躲无可躲了。
下山的时候,俞非的手机响了。山路上很安静。甘念听见手机里有一个女声问,在哪里呀?俞非说,在外面。女人又问,晚上回家吃饭吗?俞非说,回,不过要晚一点。那边说,那我煨点藕汤,典典也想喝汤了。俞非说好。电话挂断了,甘念问,是她吗?俞非说是。甘念说,她叫什么名字?俞非想想说,没有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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