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鹊心头那股火高高窜起,所有理智全被焚烧殆尽。
既然离轩辕翻脸无情,那她就用最原始的办法来解决。
那双好看的大眼微微眯起,杀气横溢地朝前走去一步,“殿下!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大胆!”垂首在屋内伺候的三个侍卫由心底迸发出一声怒喝,紧张地护住书案前的离家父子。
六个宫人也慌乱了。琉璃宫灯灯光忽啦啦地扯了一下,他们小碎步从四面八方护住他们父子。
尽管书房内风声3无3错3小3说,.qu≮le+du.鹤唳,周边的人高度警惕,怀中的离玉辕脸色在刹那间变得煞白,瑟瑟发抖。可离轩辕没慌,他仍旧下颌高抬,吊一双蔑世的凤眸,就那样骄傲地沉默着。
“鹊儿!”
月轩璞陡然的低斥让屋内人的目光全转移到他身上。
他没戴面具。因而少了霸道与杀气。与她和好,又多了一份温和。她这时甚至在想,他还是戴上面具好些。至少,他此刻一出声,立即就让屋内的人全都瑟瑟发抖。
他风轻云淡地扶着圈椅起身,沉稳得仿似泰山。
几步到屋中央,与她呈一字并立,微微躬着身子抱拳向离轩辕,语气和软而重,“殿下一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他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又巧妙地将了他一军,令他又冰冷又高傲的目光锁住他。
内容不详,可冷雪鹊明显窥到几许敌意。
她冷厉的目光掠过离玉辕。蓦然觉得最可怜的人是他。
杨逸白若是死了。今日定有一场大战。而不管他们三人谁死谁伤,离玉辕肯定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这一刻,她的心又软了。内敛收紧的双手轻颤。突发奇想,想施法让离玉辕进入梦中,不想让他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但离轩辕武功何其的高。她施法的时候他定会果断出击。
“辕儿不怕!”许是离轩辕感到惊吓了离玉辕,他垂首,呵哄着孩子,那曾经有过的慈祥父爱又流露,少了令人讨厌的刁气。
“爹……爹!你们别打。辕儿怕!”离玉辕眸光弱弱。战战兢兢,话不成句。
站在冷雪鹊脚边的小白猫恰好也娇娇地叫唤上两声。
冷雪鹊闪了眼小白猫,脸色软和了些。趁机道:“殿下!辕儿一路跑来书房。想来很累!你应该让他下去休息。”
离玉辕却连连摇头,说着不累的话。
很明显,见惯了风云突变的孩子很明白当前情形。只要一离开,说不定就会再也见不着谁。
“哈哈……”
正当冷雪鹊觉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的时候。离轩辕爽朗的笑声突兀波激开。
她急眨眼,觉得实在看不懂离轩辕。因而向旁边的月轩璞闪去一瞥。
就见他至始至终维持着施礼的动作,脸上有那淡淡的笑意。
“嫂子还是那爽直的性情!而虽说轩璞没戴那面具了。可还是他了解我啊!”离轩辕宽袖向空一拂,那些宫人与侍卫神情一松,皆恭敬地向两旁退去。
冷雪鹊顿时意识到自己又鲁莽了。刚才离轩辕不过是与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她讪讪地笑着,小脸红透了。
月轩璞难掩满脸喜气,直起身来道:“我就说殿下另有安排!”
离轩辕谦虚地一摆手,唤上两人近前。亲热地附耳低语几句。
他夫妻两人立即正色朝他行叩拜大礼。
原来,离轩辕为了救杨逸白。不得不对外宣称杨逸白已经被秘密处斩。而他现在的身份是离轩辕府中的幕僚,也叫杨逸白。只不过,已是月轩璞的远房表亲,与秦澜没有一丝关系。
杨逸白能得到爱才的离轩辕重用,证明了他本身并不是废物。而是满腹治国之道。
冷雪鹊暗赞离轩辕未来定是个明君的同时,又对杨逸白的转变感到惊诧。可不管怎么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她招手向皱眉的离玉辕,心疼得差点掉泪。
“辕儿来伯娘抱抱。吓着辕儿了吧!”
喜悦的氛围中,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转眼间,一袭灰蓝色绢地交领右衽云纹绣花长袍的杨逸白随卫迁而来。
他手持碧玉萧,仍是那么玉树临风,恍若谪仙。但冷雪鹊明显看出,他少了几分少年人的迷人忧郁,多了几分沧桑感与刻板。
她的眼眶红了,猜到狱中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痛苦。
“表哥!”
“表妹!”杨逸白收回惊喜的眸光,向月轩璞拱手时有短暂的一凝。显然,很是惊诧他没戴面具。他径直来到屋中央,拱手向离轩辕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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