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吁出一大口长气,忆起了那个大饼脸、浓妆艳抹的妇人来,可她刚才还以为闭月说的是月轩璞的奶妈呢?
男人怪,也难怪她有此念头闪出。
她在暗道自己多想的同时轻轻地嘀咕,“这家人真是人丁单薄,在京城没有亲人了,连奶妈也能如亲人看待!关系乱如麻!怪不得月花前那么飞扬跋扈!想是府中的小祖宗了!”
闭月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少夫人!你可千万别惹花前小姐!那两个奶妈可不是吃素的!与老夫人亲着!特别李梅、李奶妈!厉害着!”
“这家人什么出身?”
“嘘!听云姑姑私下里说,本是河镇的有钱人家!”
闭月说完这话,早就吓得脸庞煞白,再也不敢在此处逗留,拉着她一溜烟向屋门跑去。
“河镇!”虽说不知道河镇是什么地方,可凭着镇这个字就知道那地方有多贫瘠与落后,恐最多是一方财主!收点地租,压榨百姓。
“嗨!我与他怎么成婚的?”前行中,冷雪鹊实在搞不清为什么偏偏挑了她。
“少夫人不知吗?”闭月稍稍一愣,就侃侃道来,“少夫人与少爷的婚事是圣上所指。”
什么圣上嘛!胡指什么婚事,吓得这小女子在及笄年华时就吞金自杀。
她刹时就好似懂了为何原身会在新婚之夜自杀,再一想想,那得势的肥奶妈,财主的公公与婆婆,暗道自己倒霉的同时又差点作呕。
虽抄了近路,但冷雪鹊与闭月还是晚了一步回来,却正好在鹊归苑幽深的回廊遇见那准备离开的小莲。
凭着小莲身在卧室回廊,她当即断定奉命的小碧已经身在卧室,也许正等着她回来。
黑夜作背景的小莲看不出是何表情,只是那施礼的动作明显僵直。
冷雪鹊坏坏一笑,轻声漫语,嬉侃道:“这么晚了在这儿遇到真是有缘份!”
小莲身子一颤,很快镇定,维持着施礼的动作小声回道:“回少夫人!奴刚给花前小姐送东西去。这天晚了,而这儿的路近些。就从这儿过了。”
呵!这说词天衣无缝!冷雪鹊也不唤起小莲,大步流星地径直向屋门走去。
刚一进屋,就与仍是捧着罐儿的小碧对上了眼神。
那小碧明显焦躁不安,这猛然一见她回来倒是一凝,接着赶紧施礼又把来意道明。
屋内还站着婉春,小丫鬟美美的笑着,天真流露,“小姐!少爷真是好。这大半夜的还让小碧姐姐给你送汤。”
冷雪鹊保持着得体的浅笑,眼神示意随后进来的闭月接过小碧手中捧着的兰花白玉瓷罐儿,心中早有谱,也不多话,转身又朝屋门走去。
婉春秀眉一拧,十分不解,追着道:“小姐!你要去哪儿?”
冷雪鹊回头浅浅一笑,那天真的小丫鬟脸上还残留着前一刻的喜悦,还真以为这罐汤儿的到来是福星高照、好日子来临的开始,却不知这汤掺杂了不明毒物,喝下后果难料,“去该去的地方!”
她说完话,一步踏出门去。
光线昏暗的回廊,小莲还没有离去,正把好奇的目光投到屋门前,竖起耳朵,就如迫切地想知道屋内的情况。
冷雪鹊带着一股冷风,越过小莲时就宛若顺口一说,“你也跟着来吧!”
俩个丫鬟疑惑地互视一眼,一头雾水的跟在她身后,心里一时弄不清楚她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