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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夫人秦氏梦鹊?”
女孩子转眼几步走到冷雪鹊的跟前,仰着头,嘲弄的眼神。
冷雪鹊一愣,从没见过这么嚣张而没有礼貌的女孩子,她发出一声嗤笑,扭头问闭月,“这么飞扬跋扈的小孩子是谁啊?”
“小姐!既然来请安,还不拜见少夫人!”闭月几人与屋内的人在此刻才反应过来,施礼的同时提醒来人。
闭月接着小声回答冷雪鹊,“是少爷的女儿!花前小姐!”
女孩子长得一点也不像月轩璞,起码像一点也行。阴森森的小眼,鼻染低塌,整个脸庞方方正正,如一个平面图,略有稚气。
“奶奶的!天杀的那个杀神还有这样一个女儿!”冷雪鹊无可奈何的双手挥动走开,又折回,平息了心中的嘲意,好奇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子,“叫什么名?”
女孩子甜甜一笑,嘴里道:“月花前!”
声音甜美,悦耳动听,宛若一股甘泉,而且名字也很有诗意。
冷雪鹊凭着这好听的名心里一舒,弯下腰正待与月花前示好,却不料,大红色的衣袖一晃,眼里亦是倒映着一条巨大的蜈蚣。
月花前戴了指套的两指拎着那条蜈蚣虫。那蜈蚣呈赤红色,足有那么五寸来长,即使是垂死挣扎,看起来都是那么张牙舞爪。
“噗!”冷雪鹊自然反应地一把拍了那多脚虫,罗裙一动,小足轻轻踩住那蜈蚣,恶狠狠地一把封住月花前的衣领,眼里迸射出杀气,怒问:“你怎么会有这种剧毒的蜈蚣?”
这蜈蚣对于她来说太过熟悉,那是她前世小时常玩的东西,当然,最后就把它制成盅毒,而且被毒虫咬上一口,不死也要脱层皮,她岂能不怒?
“嘿嘿!秦梦鹊!发什么怒?这虫子不过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月花前波澜不惊,唤比外人还不如,黑白分明的眼里也有一缕倔强之色,可能是瞧着她越来越气愤的嘴脸,最后赌气似的快速道:“我在花院里无意地抓到的。”
月花前的奶娘武媚在这时奔进屋来,一瞧眼下情形,朝地下一跪,向冷雪鹊道:“少夫人!花前自小在兵营长大。对这些东西也感兴趣,刚才确实是碰巧抓着的!”
兵营长大!怪不得这样野蛮无礼!可这年龄的女孩子应该懂得仪礼了。冷雪鹊怀揣着天真的想法信了月花前与妇人。不管女孩子是好心还是示威,于面子上还得过去,毕竟自己长了一辈,还d着名门望族的身份,也就自嘲一笑,怜爱地拍了拍女孩的头,“调皮!”
她接着吩咐婉玉到梳妆桌上拿了一盒首饰赏给月花前。月花前咽了咽喉部的唾液,好像意想不到,女孩子彻底变了个脸,嘻嘻哈哈地接下,与武媚相谢后离开。
两人出来后,月花前把那首饰塞给武媚,蹦跳着前行,嘴里道:“新娘子就这样啊!”
武媚笑呵呵地追去,“不是这样,难道还多了张嘴不是?”
“可她刚才好凶!”月花前蓦然驻足,稚气的脸上透出一股子狠意。
武媚如饥如渴地舔了舔唇,小声地道:“可别胡闹,她是新娘子。全府的关注对象。还是相国的千金!”
“我才不管。我告诉小奶娘去!”月花前好似恨着武媚不敢给她出气一般地一溜烟跑了。
武媚无可奈何地咬了咬牙,赶紧追去。
她们走后,冷雪鹊拎了那条还没死的蜈蚣来。她便让丫鬟们全下去。
这巨大的蜈蚣于普通人来说是索命的毒虫,可对于她来说,却是稀罕之物。以血喂养的话可以制成盅毒,若是死了还可以制药。
她三下两下找了个小瓷罐儿,把蜈蚣装了进去,又怕生命力极其微弱的它闷死了,没封住罐儿,而是找了重的东西盖住出口,给它留出了空气进入的缝隙,藏在屏风后的角落。
弄完后,她提了裙裾就向院中跑去,体力恢复了些,要去找那天杀的月轩璞算算帐。很快把追出的一干丫鬟甩在了后面。
“少夫人!你等等!”
几个丫鬟早累得气喘吁吁,急得在后面大喊起来。
她却埋头一阵咕咕偷笑,快速地消失在树影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