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朕会给予最后一击,彻底分化他们。”他收回目光,望向底下热闹的大街。“朕也想知道,这一票乱臣贼子到底还有多少仁义忠诚。”
“那么,臣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萧及言将他的心思推敲一番,知晓后续如何行事,对于那些嫔妃没有半点恻隐之心。她们不可能对自己父亲的打算一无所知,且要不是被逼到无路可退,要不是老在鬼门关前徘徊,皇上又怎会出此下策?
夏侯欢微点着头,眼帘突地映入一抹身影,教他不由微眯起眼。
“皇上,怎么了?”萧及言察觉他的目光,不禁靠近栏杆,往下一望,但他的眼力不如夏侯欢,再加上这楼层如此之高,根本无法辨识底下有何人靠近,只能低声询问。“需要差人戒备吗?”
夏侯欢摆着手,沉吟半晌,道:“及言,帮朕查个”像是想到什么,他咬咬牙,改口道:“罢了,今晚朕不走暗道,待会你备着马车在前头候着,朕去找个老朋友。”
“老朋友?”萧及言楞了下。皇上哪来的老朋友?不,也许该说,皇上哪来的朋友?他只能待在宫中,顶多是偶尔到首辅府或是这样在外头透口气而已。
夏侯欢压根不打算给个交代,已经快步下了楼,带着满腔怒意。
他希望他看错了,可偏偏他的眼力甚佳从未出错,教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张秀雅小脸少敏,为何要一再挑战他对她的信任?!
“死了?!”人在黄胡同里的辛少敏一得知这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这城里没有地址门牌,要找户人家并不容易,她好不容易依着何碧说的路线找到了黄胡同,找了家正要打烊的店铺询问,却得知何家一家人竟都已经死了。
想了下,她忙再问:“大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快五年了。”正忙着收拾的饰品铺老板耐着性子说着。
辛少敏眉头一皱,这和何碧说的时间并不吻合,不禁再问:“大叔,我找的黄胡同何家,那何家老伯以前是在一位王爷府里当管事的,还打理了一家铺子,家里有几个儿女,有一个女儿”
“那就是我说的那一户了。”老板不耐地道,但看她一身太监服,也不敢怠慢。
“嗄?可是”
“那都已经是四年多前的事了,何家不知道惹到谁,突然遭到血洗,一家六口无一幸免,府衙查不出线索,至今还是悬案,摄政王压根没打算替他们”
“老头子,夜深了该打烊了。”铺子里头,老板娘神色不善地制止他往下说,像是怕惹祸上身。
“横竖公公要找的黄胡同何家就此一家,黄胡同里已经没有何姓人家,公公还是早些回宫,这里入夜后并不怎么安宁。”老板话落,也不让她追问,快快关上店门。
辛少敏呆在原地,何碧给的荷包还握在手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找错地方了吗,要不为何店铺老板说的和何碧说的相差甚远?假设老板说的都是真的,不就代表何碧收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宫人无法随意出宫,何碧自然无法见到家人,消息都是请人送回的没来由的,她的心底爆开一阵恶寒。
皇宫里,皇上被下毒,有谁非要皇上死不可?
何碧提过她家原本是王爷府中的下人,她不知道朝中到底有几位王爷,但老板曾提及摄政王,就可以证明何碧是摄政王府的下人,而寿央也是受摄政王之命替皇上试毒时毒发身亡
现在想来,难怪她醒来时是在玉泉宫的园子里,寿央也许察觉到没有解药或是被骗,所以才会到玉泉宫,可为何去玉泉宫?那里有什么?
她之前不想细究宫中之事,因为她认为她不会久留宫中,可眼前呢?
她到底该上哪去?找个地方安身立命,还是回宫?她不能丢下何碧不管,当何碧完成任务时,下场恐怕和寿央一样,可她要怎么救何碧?
何碧会急着将她送出宫,是不是因为她已经察觉摄政王的狠绝无情?如果真是如此,她怎能还平心静气地待在宫中?
大哥的食盒里有黑火药的味道,玉辰宫失火,是不是也跟摄政王有关?她该要追查还是扭头远离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