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她淡水的租屋处找她,却大门深锁,按门铃也没有回应。
“她该不会躲起来,一辈子不见我了吧?”他开始生气。
“对你来说,找一个没有背景也没有人脉的女孩,会很困难吗?”到雷浩志家作客的黎青军将手中的橘子抛了又抛。
“不难,但是要她不用那种冷淡的眼神看我,很难。”不想强人所难的雷浩志这么回答。
他勉强打起精神后,出门参加vivian夫人的艺廊开幕茶会,被叮咛携个女伴的他,原本想邀乔依莲参加,如今只能孤单一人。
vivian夫人当初要他携伴参加,是顾虑到两人关系和身份特殊的缘故。
雷浩志被八卦周刊多次拍到他和vivian夫人共进晚餐,所以单身的她花大钱养小白脸的丑闻不陉而走。而如果他携伴参加,不但可以免去被议论的尴尬,也可以保全两人的名声。
帝京的女宾有许多名媛淑女以及名模,听说后都争相当他的女伴,只是他宁愿自己一个人面对非议,也不要其他女人跟在一旁。
雷浩志的出现让艺廊里的所有人,纷纷停下手边的动作。今天他在颈上围了条黑色毛裘,他的黑眉浓而直扬入鬓,他那双乌黑的黑眸,慵懒的直视前方,贴身的黑绒衬衫十足显露出他是个极佳的衣架子,狂野的黑色皮裤让他双腿看来更修长,他昂首阔步的姿态是那样不可一世,一点也没有众人口中小白脸的模样,反而极有男人味,会场再没人比他出色。
难怪个性孤僻古怪的vivian夫人会难以忘怀他,毕竟这男人是如此出众而俊美,在场的人无不这么想的。每个人都想被他美丽的瞳眸注视,有的女性甚至幻想他在茶会看上自己
“哎哟,玩物也想附庸风雅,学人看画?要不是vivian夫人不怕出丑,他哪能踏进这种场合啊。”鲁日夜为目前画坛的怪杰新秀,他阴阳怪气、酸溜溜的说。
“就是说嘛,我们的画要是被这样的人看中,我宁可拒绝出售。反正我又不缺钱。”梁燕枝是一家小小型企业老板的千金,也是鲁百夜的女朋友,这对情侣以画风冷僻黑暗为当今画坛的一绝。
其余同样在现实与理想的夹缝中生存的画家们纷纷附和,他们最看不起这种虚荣拜会的家伙,人要有梦想才伟大,亏他还敢来这种允满艺术气息的场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料。
“鲁百夜,现在的你就算花一百夜画画,也不会有前途。以耸动的性为主题,是你的招牌,可你究竟是为了出名而这么做,还是木身就喜欢这方面的题材?
“我记得你在出名前,画作以自然清新的草原为主轴,无论是草原上出现雨后的彩虹,或是草原上有一匹梦幻的白马在奔驰,都给人无限的想象可惜你现在的画,只能出名,不能收藏。”
雷浩志忽然直白无讳的微笑分析,他的话一字一句正中红心,射得鲁百夜无处可逃。
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出名以前,是以美梦般的自然风景为题材?鲁百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那与他现在尖锐且大胆的风格完全不同,他很少向人提过呀!众人不约而同瞧向他。
真看不出一向大胆敢言的前卫份子,从前却是个喜爱梦幻风格的画家,大伙看到他的表情,差不多相信雷浩志说的是真话了。
“梁燕枝,”雷浩志接下来将矛头指向她,他温文自若却一针见血的继续说:“关于死亡这种抽象的意念,如果不能以正中核心的方式呈现,看来和小孩的乱画没两样,虽因为画家的身份而被称为是艺术巨作,实际上却会被一般看画的民众在背后讪笑作品。”
“你、你说的一般看画民众,说的就是你吗?你不懂,就别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不懂!”她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骂。
“是不是给博物馆和美术馆放在恒温室收藏的,收藏的目的是为了让穿着拖鞋也能入场的老百姓观赏,如果大家看了只觉毛骨悚然,不想再看的画,在这世上大概也就没有收藏流传的意义了。”雷浩志不屑的回道。
这番话说出,立刻让众人安静。他们从未想过这么有意义的话,会从这男人的嘴里,简单而有力的阐述出来。
他不是帝京的首席男公关吗?他不是除了美貌和拜金之外,什么也没有吗?但为什么他说的话这么有道理?他竟懂得这么多?
“你还是这么行。”罗丝丝在他身后,微笑称赞。
久违的嗓音,犹如电流窜过雷浩志的背脊。在他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居然会出现,这个背叛他的偷画贼,这个曾经让他在爱里懦弱的女人她怎么敢在有他的场合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