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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王……”
却无欢正站在门外,一脸生杀予夺的漠然,抬手让他起来的时候,秋月正好从黑暗里站出身来,唇角溢着冷笑。
却无欢唤了一声,“秋月,将你与我说过的话,再说一次给张大人听。”
秋月得了命令,俯视了一眼躬身在宁王面前的那个人,恨得目光里都能滴出血来,“草民本是这****馆里的一名小倌,自前年五月张大人来了倌子,就一眼相中的小的。张大人知我母亲病危,便拿银子把我买下,让我呆在这屋子里不许出门、也不许见任何人,只等他过来馆里的时候伺候他一人。”
“后来馆子里有人偷偷传话,说张大人自去年冬就再没有给过我母亲治病的前……开春的时候,我娘就已经……过世了……”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张大人急得忙上来解释,“宁王,下官并无……”可却无欢只睨了他一眼,他便再不敢把话说下去,只低了头,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难不成张大人今天来这****馆是微服私访,视察民情?”却无欢拂了拂袖,示意秋月可以下去了。他往屋里走了两步,信手将门带上。
“嗒”的一声,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吓得张大人如惊弓之鸟往后退了两步。
“张大人,太府寺卿这个位子,你也坐了有七年了吧?”却无欢径自就在椅子上坐下,瞥了一眼冷汗淋漓的张大人,这才慢悠悠开了口,“七年。克扣税金、私拿零头,却把账面做的让人看不出端倪。张大人,你好本事!”
“下官……”张大人本想辩驳,可人人都知道宁王喜怒无常,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要哭不哭的模样,窝囊至极。
“张大人,十年苦读方才从布衣百姓到位高权重。三品,有些人兢兢业业一辈子可都坐不上这样高的位子。要是让人知道你出入这****馆,还养了个小倌……”却无欢拈起了一枚酒杯悬在手里,一松手——“啪”的落地碎裂,吓得张大人一张铁青的脸顿时惨白。
“官位要没了,这荣华富贵也就没了。”
十年苦读?不,是整整十二年寒窗。穷人家能有咸菜馒头吃的饱就是奢求,何况读书识字?如今再要他过回那样的日子,没了良田家宅、金银美婢,还不如死了!
“张大人,本王会将秋月带回王府,没有我的命令,他也不得走出王府半步,更不能对外人胡言乱语。你这官位能不能保住,自己思量清楚。”
言下之意已经再明晰不过,张大人战战兢兢抬眼瞅了瞅淡定自若的宁王,心底难免为五殿下惋惜——三年来日夜筹划,终究敌不过宁王一朝翻覆。
“下官……”
“愿弃暗投明,戴罪之身供宁王驱遣……”
下人前来禀告镇北将军到访时,刑部侍郎林大人正在誊抄卷宗,说了一句“请”字后难免有些疑惑——他与镇北将军从不来往,更别提两人的职责完全没有交集,顾清翎来他府上做什么?他忽而神色紧张了起来,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