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这份骄傲在姜岑和慕清予离开后,被傅止宜一巴掌打散了。
“你疯了吗!”
傅止宜低吼道。
方才从她们的角度看过去,她像是要亲吻调戏姜岑一样,慕清予不急才怪。
人是她主动带过来的,却遭到了这样不礼貌的对待,傅止宜当然很生气。
额角暴起的青筋不断跳跃。
“你真的不值得一丁点的信任。”
傅柳笑了下,像是没听到一样。
“你真的是因为我不合礼数地对待了你朋友喜欢的人而生气的吗?”
“傅止宜,你怎么确定,你生气没有一点误以为我要和别人接吻的原因呢?”
傅止宜冷笑了两下:“你到底哪里产生的幻觉,真可笑。”
“可笑吗?”
傅柳抬起下巴,飞舞的发丝黏上了她的下巴。
唇瓣的血色似乎在一瞬间褪去。
她第一次没有带笑地、沉痛地和傅止宜说话。
“幻觉?你是说十七岁的柜子里,放学后的楼梯间,你送我的小夜灯,都是我的幻觉吗?”
“傅止宜,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的做法是错的,但你真的就那么狠心要用遗忘来折磨我吗?”
“你忘了吗?你真的忘得了吗?”
“你说过的,这是牢笼,永远都逃不出去,所以我替你进去了,我替你做了那只囚鸟,可你又到底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
“你分明可以离开!”
“无数次。”
她十六岁那年,傅柳十八岁那年,她有出国的机会,有脱离傅江的机会。
还有考上大学那年,她可以离开,把这些都丢给傅柳的。
甚至连上次将她囚在国外,也不只是为了那事。
但她都没有。
傅柳不信她看不出自己的意思。
“我走了,傅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你当然开心。”
傅止宜的嗓音很淡。
却在一瞬间让傅柳眼尾滑下泪滴。
但一切都隐在朦胧的雾气里,谁也不知道。
“傅家的一切,哈哈哈——你是说那些钱,那些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吗。”
“可是四年时间了,我为傅家没日没夜工作了四年,我一分钱都没有。”
“别开玩笑了……”傅止宜下意识想要刺她。
但女人只是很淡很淡地笑着,重复:“一分钱没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的。”
“傅止宜,你知道吗,没有东西属于我。”
“我想过,要把你困在我身边,不择手段。”
水波荡漾,女人的脸近在咫尺。
她望着傅止宜,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
“多谢那位姜小姐了,我确认完了一件事,一件……我总是不断确认的事。”
可又正因为确认,才会不甘。
喉咙里像是堵住了许多海绵,能透气,却喘不上气。
拥挤的、密集的塞满呼吸道。
“你不敢承认的,永远不敢承认的——”
“你爱我。”
从很早以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