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傅柳这一通电话直接将“不该做的事情别做”这一后果揽到她自己身上。
她定是疯了。
这么多年了,这是傅止宜第一次看到她做出傅江不准的事情。
以往,她从来都是步步精心,没有一步是出错的,没有一个行为是傅江不喜欢的。
傅止宜冷笑两声,抱着文件往后退了两步。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啊,小宜。”
女人含情脉脉的样子只在傅止宜眼底留存了片刻,很快她的脸就被朦胧的雾气笼罩起来,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傅止宜看不清楚,也读不明白。
她想要离开,想要躲开女人紧追不舍的强加情感。
但,事情已经被说定了。
傅止宜回去这件事,已经被女人擅自说定了。
“文件我找人帮你……”
“我自己送回去。”女生打断她的话。
傅柳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那我在车库等你,快点来。”
“我自己开车回去,不需要你等。”
女人还是出乎意料地点头同意了:“好,那我们大宅见。”
大宅内早早就亮起了一片灯,等天微微暗下来的时候便格外亮堂宽敞。
傅止宜把车交给下面的人拿去停车,她独自往里走。
她并没有在公司磨时间,甚至一送完文件就出了公司往大宅赶。
但是因为大宅离得有些远,回来的时候天边还是泛起了黄昏的灿色。
女生往里走,换鞋,脱外套的动作都很迅速,接着往里望,在沙发上看到了聊得“畅快”的几人。
傅江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而傅柳和陈鸣羽坐在一起,两人间隔了快两个人的距离,没有看到钱盛美。
这是傅止宜第一次看到陈鸣羽,男人即使坐在沙发上也不难看出是个身材高大的人,背脊宽阔,比大部分男人都白皙的皮肤,精心打理过的短发。
无论是合身的西装还是理得规整的领带,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了,这是个优质有礼很会打理自己的男人。
而这样的人,和傅柳待在一起,谁都要说上一句郎才女貌。
她进去的动静吸引了正在说话的几人的注意,他们朝她望了过去。
傅止宜先对上的是傅江的眼神,不意外也没什么情绪。
她便知道,该回来的。
路上纠结了许久是否要找借口不来,可又想到父亲很讨厌定下的事被打乱,要是在工作上也就算了,但这是在家事上,这方面,父亲总是独裁强硬。
所以即使傅止宜纠结了很久,她也还是直挺挺地把车往大宅开。
还好,没有选错。
稍微松了口气,傅止宜便注意到了女人望过来的眼神。
含着温润笑意的眼神在触到她的一瞬间变成惊心动魄的疯狂和痴迷。
傅止宜垂在腿侧的手指一顿,波澜不惊地移开眼。
却看到,陈家公子借着看来人的动作,去望傅柳。
那眼神傅止宜再熟悉不过。
那是以前,傅柳常常望向她的眼神。
青涩的,忍耐的,却又难以掩藏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