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智力实在跟不上,怎么啥都没想到。
罢才不过是从门缝里往外头看了一眼,苏宁就已经从头皮凉到了脚底板。虽然外面还不至于是一片铺天盖地的人脑袋,但是谁也不知道涂善后面到底还有多少官兵。一个受伤的,再加上四个半没脑子的,这一仗胜算连零点零零零一都没有。难道外面的猫和老鼠,真的准备不成功便成仁?俺不想成仁,投降成不成?
涂善不打算再和展昭废话,一使眼色,身边的数十个高手护卫就将展昭等六人围在正中间,剩下的官兵也绕了一个圈把里面的小圈子再围住。
“我倒要看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鼠和御猫,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涂善站在包围圈外,旁边只站了一个持刀的护卫。“本将军今天就是要把你们活活累死在这里。”
“卑鄙!”这么阴冷的两个字竟然是从展昭的嘴里蹦出来的,可知展昭已怒到哪种地步。南侠也会骂人?真难得,苏宁准备存档留做纪念了。
“当然卑鄙了!”白玉堂的语气倒很是轻松,但两只眼睛却相当警觉地盯着周围随时都要冲上来啃他们两口的人“不然,他怎么会当官?而且还是比你这猫儿还大的官?”言下之意便是,当官儿的都卑鄙,不过他比你加个更字而已。
“你”展昭已经没心情再和这只白老鼠争辩了,这种时候了,他都还不忘在口头上讨点便宜,真是本性难改。
“哈哈!”另外四只老鼠毫不客气,笑的非常之没心没肺。
“一群白痴!”屋里正在荼毒地板的某只,发表了总结性评论。这种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毫无意义,只会让那只完全病态的“屠善”不遗余力地屠了你们,这几句废话唯一的功效就是让你们死的更快。
苏宁紧握着拳头,一趟一趟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开打了开打了!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穿过薄薄的门板飘进屋里,听得苏宁心里发慌。
屋外在瞬间打成了一锅粥! 原本展昭并不想伤害官兵,只可惜人家并不打算回报他的好心。招招致命,招招狠毒。被逼无奈之下,展昭只能开杀戒了!当把巨阙直接插进一个护卫的胸口时,他不得不安慰了自己一下,刺杀太子者,死罪!
这几个人里面,杀得最开心的莫过于白玉堂。好久没这么痛快了!他手里握着画影,左削右刺,一道道血花从他周围的人身上飞溅出来。他脚下飞舞着,不仅仅为了进攻,为了躲避袭击,更是为了躲开那道道的血花,一路砍杀过来,白玉堂的衣衫上连个细小的红点都不存在。对此,他很满意,非常满意,特别的满意。
涂善冷眼看着战场,一个个士兵倒下去,就连自己亲手调教的待卫也只剩下了一半,五鼠与御猫,果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不过,他毫不在意,人嘛,我多的是,就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半个时辰过去了
蒋平是第一个快要不行了的。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手里的分水峨嵋刺,好几次刺出去却丝毫找不对目标。不行了,就算不被砍死,也快要被累死了。身上被各种兵器“亲吻”过留下的伤痕,越来越多,热辣辣的疼,每动一下,就觉得要了自己的老命。果然,水耗子只适合呆在水里,哪里有河可以跳!
“诶,顶不住了。”徐庆也累得呼呼地喘着粗气,每抡出去一锤嘴里就叨咕一句“不行了!诶”原本就笨拙的身体更加不灵活,后背上、胳膊上、大腿上,就连脸上都布满了伤口,好在他皮糙肉厚,不然这会儿早就疼昏了,那里还抡的动大锤。“娘的,这些人怎么就打不完呢?”
“猫儿,你说咱们谁先打倒涂善那儿?”白玉堂还算轻松,一边打一边还惦记着展昭。
“展某尽力,白兄随意!”苏宁一翻白眼儿,这两位大哥喝酒呢?我先干了,您随意!
“哼!臭猫,我一定比你快!”苏宁一牵嘴角,你快,要不要顶个问号,吃个蘑菇,再来个花儿,然后嘴里能吐火球儿!还是直接来个星星,变成超级塞亚人?
“展某拭目以待!”这个笨蛋,有空闲聊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后背的伤口。苏宁看到,展昭的袍角在滴血,随着他身形的移动,在地上洒出了一条血线。幸而,展昭穿的是黑衣,其他人轻易看不出他身上的血迹1v。,要知道他受了重伤,那些人会扑得更加疯狂的。
苏宁这边在屋里偷看,心中碎碎念,她哪里知道,白玉堂说这番话的目的,和展昭开口说话时的牵强。
苏宁也没料错,展昭后背上的伤口早在八百年前就裂开了,鲜血渗过了层层白布,湿透了他的衣袍。原来,疼到了极至,就是麻木。展昭下意识的舞着剑,点、崩、刺、撩一招一式丝毫没有漏洞,攻上来的官兵也一个个在他身边倒下去。
但是,白玉堂却清楚,展昭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展昭的招式虽在,却没了灵魂。此刻,只是一个剑客的本能,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的本能活下去。
白玉堂砍人之余,瞄了一下其他人。蒋平,徐庆早就不行了,韩彰找空就往地上趴。白玉堂明白,这是准备打洞。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让他入了地就好比孙悟空去了紧箍咒,估计涂善早就给这群狗腿子特训过了,只要韩彰往下一动,就有一群人把刀剑往地上剁。
展昭不能倒!可是展昭手中的巨阙越舞越快,快得有些乱了章法,眼神却越来越涣散,似乎已经找不准目标了。
“猫儿,你说咱们谁能先打倒涂善那儿?”叫醒他,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的意识回笼。
“展某尽力,白兄随意!”虽然还是那八个字,但听到回应后,白玉堂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这只猫暂时还倒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