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皇上彧失意的山崖后的隐秘竹林。
曲仙儿忽然在帐子里冷笑,“难为妹妹了,你果然冰雪聪明得很,怪道皇上心心念念着的人就是妹妹。”她忽然自己掀开了珠帘帐子,走出来,来到屋子里的高台上点亮了灯捻,顿时,黑暗的屋子亮如白昼。
花灵惜与欢儿都是一惊,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曲仙儿。
只见曲仙儿体态丰腴,面色红润,一身白衣如雪,发丝轻轻拢起,不过是别上了一支木簪,却透出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息,她本就清丽,这会子的打扮完全摒弃了往日的宫装,倒显得脱俗了起来。
花灵惜好像又看到了一个最初的曲仙儿。
但是,再往下细细打量,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证明了她是一个有着身孕的孕妇,花灵惜由讶异,转眼心上一颤,曲仙儿的孩子,是皇上的吧!
曲仙儿也回望着花灵惜,她瘦小的身躯在雪光下透着单薄,虽有着厚厚的华贵衣袍裹着,却见到的不过是一副憔悴的娇躯。她看出了花灵惜的心思,却不动声色。
皇上却总放心不下的人儿,就是花灵惜,她独宠后宫,靠的是什么?
两人相望,都是一怔,花灵惜打破了沉寂,“姐姐还活着,就不该对妹妹隐瞒。”花灵惜心中陡然想起了之前一直在怀疑的事情,难道慕容嫣儿的失心疯真的是与曲婕妤有关?
曲仙儿笑着让花灵惜坐在了屋内的方榻上,撩拔了屋中的炭火,“姐姐为什么隐瞒,妹妹恐怕也猜着了,姐姐就不必说了吧!”
因为怀着身子的缘故,她艰难地蹲下给炭火添上新炭,花灵惜忙扶住她,命欢儿做这些事儿。欢儿忙领命。
“姐姐为何要一个人住在这儿?没有一个可心人来照顾姐姐呢?”花灵惜想着也觉得怪道。
曲仙儿笑了笑,“妹妹不知道,姐姐是一个已死之人,怎能让他人识破呢?”
花灵惜垂下了头,实在想不通曲仙儿为何被皇上彧藏在了这个不起眼的曲芳斋?曲仙儿似乎看透了她心中的疑问,也不隐瞒了。
细细说起当日之事。
原来当日在掖庭里,曲仙儿知道那些糕点里参杂有剧毒,糕点是皇后送来的,曲仙儿没有怀疑皇后,倘若她真毒死了,很快大家查起来都会知道是皇后所为,皇后不会这么做!
这样拙劣的栽赃手法怎逃得过曲仙儿的眼,她是江湖中人,对于毒素有一定的研究,她索性将计就计。
果然,真凶显现。
皇上假借皇后收监稳住了慕容嫣,在慕容嫣生产孩子的时候,让曲婕妤现身,救活了难产中的慕容嫣,却使得其患上了失心疯,皇上趁此打击慕容家的庞大势力,这些都是皇上策划出来的,直到此时花灵惜才知道,原来,是皇上在剥夺了慕容嫣的自由。
“我与皇上的条件就是让我怀上孩子,他没有食言!”曲仙儿高傲地挺了挺自己的隆起腹部。
花灵惜只觉心往下沉,越来越晦暗!
看着曲仙儿的模样,看起来她的身孕也有四五个月份了。
那个时候,正是自己失去孩子的时候。
“妹妹真是狠心,连自己的骨血都舍得抛弃,皇上为了你,暗中不知难过了多少回,妹妹却不知!”曲仙儿沏上了一壶碧螺春,递给了花灵惜。
“我……皇上是天子,他的女人可以有很多,谁为他生孩子都是一样的,不差我一个。”花灵惜淡淡地说着,却不知为何,心如刀绞。
“妹妹这话就更让人心凉了。皇上心里可都是满满的你,为此,姐姐我只能隐瞒身份,在这儿过着寂寞的时日。”曲仙儿说着哀叹地拿起了针线缝补小棉袄。
花灵惜心头颇酸楚道:“皇上何必藏起姐姐呢?姐姐是他的嫔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曲仙儿笑道:“这倒不是,姐姐说了,姐姐是已死之人,皇上好歹也要封住大家的口啊!不过……”她边仔细地绣着小棉袄上得花纹,边笑了笑,她望着脸上再勉强笑着的花灵惜,道:“姐姐在这儿装神弄鬼的,不过是为了瞒住妹妹,皇上是怕妹妹伤心哪!”
她忽然握住了花灵惜的小手,“妹妹,你就告诉姐姐,你对皇上还有情意吗?”
花灵惜闻此,倒是陡然愣住了,彧,她还有爱在彧的身上吗?
“妹妹但说无妨!姐姐我瞧着妹妹也过于痛苦,不如就此就做个了断也是好的。”
曲仙儿刚说出这话,欢儿在旁就啐道:“婕妤娘娘说话请自重,什么了断不了断的,这话是该说的吗?”
曲仙儿面色一沉,冷然道:“放肆!你不过一丫头,主子说话你也敢插嘴?”话落音,她的一个耳光已经甩了过去,“啪!”地一声,欢儿尖叫一声,面上已经挨了打,慌忙跪下。看着花灵惜,花灵惜豁然起身,对着曲仙儿淡淡道:“姐姐还有身子,还是以保重为好,不要为一个丫头动了气。”
曲仙儿也豁然起身,陡然摔碎了茶碗,“噼啪”地响声,把花灵惜与欢儿都是一惊,曲仙儿冷笑道:“妹妹不该来这,大家都会忍不住动气,更何况咱两一个是怀着孩子,一个是打掉了孩子的人,别相互冲撞才是!”
“你!……”欢儿大怒地站起身,忍不住就要还口,花灵惜止住了她,对着几乎已经陌生了的曲仙儿道:“姐姐保重!这地儿不错,改日让皇上为姐姐重新装修一番,给姐姐一个名分,不然孩子出世可就不属于皇室血脉了。”
曲仙儿回了一个礼,“妹妹说的是,皇上就快回来了,就麻烦妹妹在皇上枕边多替姐姐提点才是。”
花灵惜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欢儿气呼呼地看着曲仙儿,什么婕妤?与之前的她可是派若俩个人啊!是不是在这宫里呆久了,什么女人都会变啊!
曲仙儿忽然在身后又道:“听说你们灵族的死对头是白族?”
花灵惜陡然一惊,“如何?”
曲仙儿好整以暇,淡淡瞟了一眼门外的竹林,“白族的女人听说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