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灵惜在某个夜晚,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找到了当初太子适送给她的红豆簪,那时,她还在掖庭里过着一段难熬的岁月。
时光是可怕的,对于花灵惜来说,不过短短的几年,所有的都在改变了。
太子适还是如同当初的模样,高大,俊朗,天生的贵气透出一股子的桀骜不逊,以及他那双玩世不恭的眼睛,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像是长安的纨绔子弟一样轻薄她,但是只有她看出了他骨子里的寂寞和悲凉。
花灵惜在太子适的眼里没有变,她还是娇小如初,只是少了些许当初的纯真眼神,他看着她一身的凤冠霞披,在烛光的掩映下,特别耀目。
他一眼就瞥见了她鬓间的红豆簪,他笑了,“今天的你,很美,昔儿妹妹。”
他的称呼没有变,却变得遥远起来。花灵惜一阵感动,那一声的呼唤,把他们都带回了当初在含章殿的日子,那时,他们都还年少,可是一转眼,他们都命运姝途了。
“太子殿下,你,还好吗?”花灵惜上前,她望见了他眼里的深深遗憾与悲哀。
“反正一时还死不了。”他又笑了。
“你恨我吧!太子殿下!”花灵惜早已泣不成声。
太子轻轻拂去她的泪水,苦笑道:“恨你?是的,我本该恨你的,只是恨与不恨已经不重要了。请不要再叫我太子殿下,我现在是个逆臣贼子之身,皇后也不该来此之地,快些回去吧!”
花灵惜愧疚道:“我,太子哥哥,惜儿,是惜儿害了殿下。”她选择了六皇子,其实就是选择了自己的命运,她看到太子的将来一片黑暗,她救不了他,她很清楚,他还是终究要离去。
“不要这么说,惜儿妹妹。”他温柔地扶起她笑道,“其实你选择他,本就是应该的,我已经有了缘儿,而你,本就是他的妻子。”他停顿半响,忽然握起她的小手,柔柔道:“他,对你好吗?”
花灵惜一阵悸动,她忍不住紧抱住了太子,他在关心她,怎能不让她感动而感伤?“皇上,对我很好。”
他轻轻扶起她,笑道:“那就好,只怕以后是不是这样就很难说了。”
天子身边六宫粉黛,自古皇后总是个摆设,即使是太子自己,他也很难说自己做了天子,不会只有慕容缘一个女人。
“我懂。惜儿明白。”花灵惜自然懂,她没有理由不懂。
“你还戴着它?”他指的是她头上的红豆簪。
“嗯。”她只回答一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惜儿妹妹,要保重!”他把自己的吻轻轻落在了她的前额上。“如果我不在了,它就当是咱两相识一场的想念吧!”
“太子哥哥!”花灵惜泪水早已倾泻,两人又叙说了一会话语,花灵昔方告别太子,走出少阳宫,慕容缘缓缓对她行了个礼?
“慕容姐姐,不必这样……”花灵惜慌忙扶起慕容缘,慕容缘忽然顺手就赏了花灵昔一个耳光。
“jian人!”慕容缘苍白的面色里盛满怒色!“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还有脸来东宫?你害太子还不够吗?贱妇!”破口大骂的慕容缘毫无往日的风采,她恨透了花灵昔,也恨透了慕容府,为什么慕容府不支持太子而是支持六皇子?
慕容缘又恨又怒,她已经怀有身孕,原不该动气,但是花灵昔的到来让她失去了理智,被软禁虽不致死,但是这次却等同死亡,她知道她和太子已经没有了退路。
是这个女人,运用了自己的预测能力,把太子击垮了。
她好恨!慕容缘打了花灵昔的耳光,很快,皇后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就还了太子妃两个耳光,并怒斥道:“放肆,皇后娘娘你也敢冒犯?不想活命了?”
话未毕,花灵昔忙制止了老嬷嬷的怒喝,也不顾脸上的疼痛,忙命人扶起了太子妃,对已经弯下腰咬着牙还在咒骂自己的慕容缘道:“姐姐的心情昔儿能理解,姐姐就恨昔儿吧!……太子还需要姐姐的慰藉,希望姐姐能开导太子,我再去劝劝皇上,以求保住太子。”
“呵呵!jian人就是jian人,这个时候还在装好人,只有太子才会相信你,告诉你,我慕容缘什么也不怕……”慕容缘说着,腹中一阵疼痛,忍不住冒出了冷汗,花灵昔忙命传太医,让人好好照顾太子妃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