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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徐小姐,我就要你!”孟局长搂紧徐倩,一面猥琐地蹭着下体,一面毫不遮掩地说“你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这点小事还犹豫,出门做什么生意嘛,回家当家庭妇女算了。徐小姐,你看,我的jī巴硬了,就想操你一把,操完了,我爽你也爽,你老公更爽,他得着项目,赚钱了,可不是更爽吗?”
徐倩再次停下舞步。
中国人喜欢三,比如三板斧,三个锦囊妙计。出门前,徐倩也就想出这三招,现在三招都用完,她没办法了。其实徐倩早就知道,这三招没什么用处,只是不死心,心怀侥幸而已。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溜走。
音乐停止了。
舞厅里的灯光,昏暗凄然。
徐倩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丈夫绝望的神情,还有孟局长丑陋的嘴脸。她知道,谁也帮不了她,除了孟局长。为了拯救丈夫的事业,妻子就一定要出卖肉体吗?徐倩要呐喊,要控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自己为什么去走局长夫人这条路?为什么不事先了解清楚,局长夫人根本没有影响力?徐倩内疚着,懊悔着,难道,自作聪明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她不甘心,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但是,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孟局长虽然是最可恶的人,却是唯一能给她希望的人。
“徐小姐,愿不愿意给我操,说个痛快话儿。”徐倩还在呆滞中,孟局长已经不耐烦了,冷冰冰的声音,好像从地底下传来“我不难为你,你自已想清楚,别又当婊子又立贞节牌坊,我这是想帮你。你记着,我要不帮你,以后这地面儿上没人敢帮你,你信不信?想让我操的女人排着队呢,不说话,我可走了。”
“别,别走,”徐倩一把拉住孟局长“我,我愿意。”
徐倩说出最后的三个字,仿佛虚脱了一般,冷汗,湿透了内衣。出门前,徐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也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因为羊是很难与狼讨价还价的。
孟局长心中暗喜,这欲擒故纵的招数还真灵。他换了一副嘴脸,涎笑着捏了徐倩地屁股一把,然后松开手,说:“徐小姐果然聪明,不愧是商场一枝花。明天上午十一点,我在外宅等你,来不来随你的便,你现在可以走了。”
“好吧,那你必须把合同签好,我不想参加什么招标竞标。”
“好,一言为定!”
徐倩木然地转过身,向大门走去。她刚迈出去两步,又被孟局长叫住了。
“徐小姐,听说过没有,要想俏,一身皂。你明天把身子洗干净了,就穿现在这一身儿,记住,黑裙子,黑丝袜,黑高跟儿,操起来带劲儿。”
徐倩没有说话,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孟局长目送着美貌的妇人,消失在舞厅的门口,心中好生得意,暗想:嗯,虽然没有把袁芳弄到手,先拿这个泻泻火儿也不错。
孟局长回到座位上,老板们毕恭毕敬,陪着笑脸讨好地问:“局长,拿下了?”
“拿下了。这天底下还有我拿不下的?”
“对,对,对!”老板们忙不迭地陪着话“局长就是想玩儿嫦娥,吴刚也得乖乖地送下来不是?”
孟局长得意地笑了,举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禁不住心驰神荡:这嫦娥到底长什么样?结过婚,逃到广寒宫的时候,二十出头,古人生活苦,老得快,应该像现在三十岁的女人,嗯,差不多就是袁芳的样子。想到这里,孟局长有些惆怅:那个袁芳,怎么这么沉得住气?难道还真拿她没办法了?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孟局长拿起来,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号码,猛地一个激灵,顿时酒醒了一半。他坐直身体,手机里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的。
“是我,我想好了,你明天过来吧。”
孟局长举着手机,忘记了讲话。
对方挂机了。
盲音。
孟局长放下手机,陷在沙发里,他问自己:老孟啊,你睡过多少女人?怎么一个电话,就乱了方寸?
老板们看在眼里,不敢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孟书记慢慢地抬起头:“对不起各位,失陪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明天上午有要事。”说罢,孟书记站起身,又想起什么,转过头对老孟书记说:“叔,替我再陪老板们一会儿。明儿个上午您到我那儿帮个忙,替我稳住刚才那个妞儿。”
就在孟局长对徐倩摊牌的时候,会所二楼的一个雅间里,沈芸正和她丈夫的老板李校长在一起。这里的气氛和楼下完全不一样:没有五光十色,更没有纸醉金迷,丝竹声中,只有一男一女,和两杯清茶。
烛光之下,沈芸正泪流满面,因为,李校长刚刚讲完一个故事,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李校长在读硕士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初恋。那是一个上海姑娘,本科在读,身材娇小,一口吴侬软语,特别喜欢白色。也许是厌倦了上海男生的矫情,那姑娘和忠厚的北方小伙儿小李,也就是现在的李校长,走到了一起。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年轻人忘却了城乡差别和门户之分。
终于,姑娘要毕业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如果继续热恋下去,下一步就是结婚,而结婚,是不能瞒住姑娘的父母的。上海姑娘的父母来到北京,拆散了这对单纯的恋人,硬生生地把姑娘带回了上海。小李后来发愤用功,读博,结婚,出国,海归,但是,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上海姑娘。初恋成了李校长心中永远的痛。那姑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沈芸,和一个更好听的昵称,小芸儿。
“校长,您就是因为我的名字,才这么帮我们,还不收我们的礼,是吗?”
李校长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们的名字一样,相貌也差不多,特别是你们的性格,一样的善良和单纯,又都有一点儿软弱。”
“那,您有那个小芸儿的相片吗?”沈芸好奇地问。
“没有。”李校长痛苦地摇摇头“我那时年轻,不懂事,特别恨她父母势利,看不起我们乡下人,我也恨小芸儿不坚决,一气之下把她留下的东西都销毁了。”李校长长叹一声,又补充道:“这么多年了,我至今还记得,她姆妈痛哭流涕,讲述当年的上海女知青,和乡下人结合之后是多么不幸,我也记得,她听完姆妈的话,是多么犹豫和动摇。”
“可是,知青的事儿确实是真的,你看咱们这儿的北京知青,在内蒙插队的,多惨啊,所以也不能怪小芸儿,我是说那个小芸儿。”
“是,你说得对。”李校长点点头“小芸儿的骨子里,其实也看不起乡下人,细想起来,如果我和她真的结婚,时间长了,也未必处得好。”
“您要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沈芸情不自禁地说“李校长,真没想到,您原先也这么不顺。”
李校长抬起头,看着沈芸:“其实,我都记不清楚她的模样了。要是不遇到你,小芸儿,再过几年我可能就把她彻底忘记了。从你第一次来找我,谈你丈夫的职称的时候开始,我就认定,你的模样,就是她的模样。”
“是吗?”沈芸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两只手,不安地摆弄着茶杯。
李校长伸出双手,捉住沈芸的小手,紧紧握住:“小芸儿,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爱我的小芸儿。”
“嗯。”沈芸的头更低了,她试着抽回双手,但是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