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观残破的台阶下,就听到上方传来的悠扬古筝曲声,心有所感的玄青道长叫过六名年轻的同门弟子,沉下脸极为郑重地告诫:
“听到上面传来的精妙琴声没有?弹奏的高人,就是昨晚我提起的本派年轻俊杰朱道临,今日换回几十万巨款的四座西洋大钟,就是他为了修复紫阳观,甘愿置生死于不顾,悄悄前往海上从西洋海客手里弄回来的!等会儿见面你们得恭敬地尊他为师兄,他值得你们的尊敬,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六名年轻弟子凛然回答。
“好!搬东西吧,完了今晚好好喝几杯庆贺庆贺。”
玄青道长吩咐完毕,从马车上抱起一坛美酒率先离去,六位兴奋的年轻弟子和四位获得双倍车钱的马车夫立刻甩开膀子干起来。
抱着酒坛的玄青道长尚未走到道观门口,朱道临已经快步迎来,接过老道怀里的酒坛望向台阶下方:“这么多东西,发财了?”
“嘿嘿!进去说、进去说!”老道乐不可支地大步进门。
朱道临快步跟上,进屋后把装有二十斤九的酒坛放进厨房,回来看到老道已经盘腿坐在茶几后方惬意地品茶,笑了笑要下去帮忙。
老道连忙叫住他:“回来!坐下陪我喝茶,马车上的东西交给你几个师弟就行了。”
朱道临乐了,来到老道对面坐下:“还顺利吧?”
对朱道临无比感激的老道哈哈一笑,毫不隐瞒地将整个过程娓娓道来,最后满脸的感慨:“道临啊,师叔谢谢你,相信我上清一派上上下下都会感激你并引以为豪的!”
朱道临震撼不已,四座大钟的器重两座分别被强势的朝天宫和守备太监出五万买走,为了安全又付给提供担保的正林真人五万两谢仪,最后玄青师叔竟然还收获三十六万两银子的巨款,可见这条路自己走对了。
老道对朱道临的反应非常满意:“有了三十几万两银子,两年内定能重建紫阳观,改变我上清一派在金陵的颓势,重现紫阳观当年的兴盛,而道临你是最大的功臣!”
“我已拿定主意,明天就派你的两个师弟拿着我的奏报和天尊宝像赶回祖庭,请求祖庭收录你为嫡系弟子,和我一起主持紫阳观,并请求祖庭派几个精于土木营造的同门,前来主持紫阳观的重建大局,毕竟这方面我不擅长。”
朱道临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觉得答应下来对自己今后的发展更有帮助,于是微微点头,借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谢谢师叔器重!有件事还得麻烦师叔,我想以紫阳观的名义,自己出钱买下西面山岗一直到江岸的两千多亩地皮,用来修建一座庄园和一座码头,请师叔多多照应。”
“你买那片乱石遍布无法耕作的荒废土地干嘛?”玄青道长预感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朱道临只好硬着头皮忽悠:“师叔恐怕不知道,我除了会弹琴会经商之外,还懂得些冶炼、机械、印刷和造船,还想办个义学,收留周围穷人家的子弟和城里城外无家可归的孩子读书认字。”
“这事做好了,不但对我紫阳观的声誉大有益处,还能赚钱补贴道观的用度,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玄青道长为难了:“若能够做到,对我紫阳观大有助益,可真要干的话,恐怕得花上个十万八万啊!”
朱道临终于放心了,朝搬东西进来的几位同门点点头,便凑近老道低声笑道:“师叔您说,凭借箱子里的那些玩意儿,你我再赚个三五十万两银子很难吗?”
玄青道长当即愣了,想想确实不难:“也是啊……好吧,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我答应就是了,等我下次进城,就以紫霞观的名义去上元县衙买地,那片废弃地皮不值钱,估计官府恨不得半卖半送尽快脱手,最多花几千两银子就能买回来,正好整个金陵城都知道我紫霞观有钱,我从公款里支出就行了,不过买回来之后的修建耗费,还得靠你自己筹措,否则会耽误紫阳观的修建。”
朱道临当即承诺:“师叔放心,只要把两千多亩地皮买回来,剩下的全是我的事,绝不会动用师叔手上的半个铜板。”
老道摆摆手,颇为愧疚地叹道:“其实,这几十万都是你赚来的啊!要不是为了重建紫阳观,你就是全部拿去用也是应该的,唉!师叔这辈子恐怕还不清你这份情了。”
“您老这么见外干什么?钱是王八蛋,没有再去赚!可别小看我,说不定将来我会成为大明朝最大的土豪呢。”
朱道临开起了玩笑,把满怀歉意的老道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