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日子过的真是无忧无虑,锦衣玉食啊,要不怎么说这钱真是个好东西呢,有钱能使鬼推磨,能让媳妇忘了自己的男人,也能让亲妈扔了自己的骨肉,啧啧。”
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波涛汹涌。张语绮淡淡一笑,脸色依然十分平静:“你有事吗?”短短四个字,让陈嘉倩呼吸一滞。
原本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突然间就爆发了,抬起手来就要往张语绮脸上扇过去。张语绮轻轻一侧身子。
看着陈嘉倩的巴掌落了空,纤长卷翘的睫毛往上一翘,刚刚画好的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来,看了一眼险些站不稳的陈嘉倩,淡然地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男朋友还在楼上住院着。”
陈嘉倩站稳之后,听清了张语绮说的话,险些笑出声来:“原来是急着去见奸夫啊,怪不得呢,张小姐,我凭着咱们相识多年的交情劝你一句,女人,还是自爱一点的好!
去找新欢之前,先把自己的屁股给擦干净了!”张语绮置若罔闻,没再搭理陈嘉倩,转过身就走开了,陈嘉倩想要追上去。可是心底又弥漫起来一股子恶心的反胃感。
陈嘉倩扶着墙壁,手指用力地扣住了白色的瓷砖,骨节分明发白,额角也隐隐约约有青筋在跳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在商业这一行做了许多年。
在外人眼里也是个叱咤风云、无所不能的女超人,可在面对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在面对外人时,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有多么孤僻刁钻的性格。
她总是能找到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用圆滑的语言、精致得体的面容回答,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得心应手,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她一个女人。
在这一行做到今天,凭借的不是别的,正是对生活的不甘心,催人上进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积极向上的原动力。
而是对这不公平的人世间的虚荣心和不甘。只有从真正的黑暗和绝望中徜徉过的人,才能真正懂得活着的意义。陈嘉倩明白,她不仅仅要活着,而且要活的精彩幸福、惹人嫉妒最好。
这样才无愧于自己的心。当年弟弟撒手人寰,就那么死了,死的不明不白、十分冤枉,她一直关爱有加的弟媳妇,也突然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再也没了踪影,连警方都放弃了立案,说既然已经成了这个模样,人应该是没有多大希望生还了,一开始,她是不愿意接受这个说辞的。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转眼间数十年过去,在她已经站稳了根基,一切都终于结束,黑暗的时代走到了尽头,即将迎来光明的时候,那个女人却又出现了。
可是却变得六亲不认,简直让她怀疑,从前的河清海晏都是刻意装出来的。一想到自己当年的孤立无援,陈嘉倩就恨得牙根痒痒。
她怎么可能不怨不恨?!而事到如今,张语绮看到自己,竟然也不问问关于自己的只言片语。
就算不问她,好歹也应该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连孩子都能随随便便抛下不管不顾,真是个畜牲!
陈嘉倩在心里暗自唾了一口,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勉强直起腰来站好。
等她回过神来往楼梯口看的时候,张语绮已经不见了,我在洗手间里用烘手机把袖口沾上去的汤水烘干,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再一次提醒自己,陈海凌,你现在是一个警察,你一定要做到最好,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你都要加油!
这样想了之后,我又笃定地点了一下头,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洗手间。刚走出来,我就看见姑妈现在医院大厅的一根柱子旁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一急,赶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扶住姑妈的手臂:“姑妈,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姑妈似乎是在出神,先是微微一愣怔,才挤出个笑脸来对着我,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我没事,刚才在想事情。”我看她神色躲躲闪闪,心头起了疑惑。
正要再接着问下去,姑妈却不动声色地推开了我的手,脸上挂着十分勉强的笑意,眼神也不再看我。
而是落在地板上不知道什么地方,说:“姑妈刚才接了个电话,公司有急事,我得赶快把闻见给送过去,就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把汤喝了,晚上早点回家啊,我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长椅旁边,从长椅上拿起她的包,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外面快步走了过去,没再多看我一眼。我的一声“哎”
卡顿在喉咙口,手还僵在半空中,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眼睛愣愣的看着她的连衣裙衣角已经消失在了旋转玻璃门的一个角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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