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赵景承与赵文林相对而坐。简安宁面无表情坐在赵景承身边,手一直覆在赵景承微凉的手背上。
赵文林年近五旬,阴云密布的脸上依稀能看出赵景承的影子,只是被岁月带走了曾经的俊美。他用冰冷、愤怒、审视的目光看了赵景承一会,终于说:“你丢尽了我的脸。”
赵景承对他不屑一顾,冷笑着答道:“所以您屈尊过来就是为了骂我一顿?那请便吧,骂完也好早点去做您的正事。”
赵文林浑身压抑着翻涌的怒气,目光从简安宁脸上扫过,又回到赵景承身上,话语中带着冰冷的嘲讽:“自甘堕落跟男人鬼混也就罢了,肚子里居然还多了个怪物。
你知道坐在你旁边的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都做过些什么吗?”简安宁慢慢站起来,不带感情地沉声说:“赵伯父,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景承,即使是您。如果您不是来好好谈谈的,请您立刻离开我和景承的家。”
赵景承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冷静,转头对赵文林讽刺一笑:“我当然知道他是谁啊,他是我忠贞不二的情人,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永远不会在我怀孕的时候出轨,更不会让我深陷抑郁靠药物维生。您有什么意见吗?”
赵文林碰地一拍桌子,怒道:“你是在自作孽!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直接拉去医院让你变成个女人,让你光明正大地做女人的事!”
简安宁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比了个“请”的手势:“他是男是女我都爱他,不劳您费心。我现在对您还有一分尊重完全是看在景承面上,请您马上离开,不要伤了您自己的颜面。”
赵文林也站起来,鄙夷地回视着他说:“马上离开我儿子,别逼我现在就说出你的丑事。”简安宁的手指不易察觉地动了动,赵景承觉得奇怪,只是不好现在问他。
在赵文林离开前,赵景承又想起什么似的,在他背后随口说道:“对了,忘了提醒您。我虽然是个二世祖,但我是在用母亲留给我的那部分钱投资,那也是她从外公那里继承的,和您没什么关系。
您当初贡献了一个精子不足以让您现在对我指手画脚。”“安宁,我头疼。”空旷的客厅终于安静下来后,赵景承忍不住仰靠在沙发上,呻吟了一声。简安宁单膝跪在沙发上,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担忧地在他额头一吻,就要打电话叫医生。
“不用,陪我躺一会。”赵景承拉住他,一起在长沙发上躺下了。沙发很宽,两个人侧躺着抱在一起,刚好不会滚落到地毯上。
“他拿住了你什么把柄?”忆起刚才赵文林的话和简安宁的反常,赵景承忍不住问道。简安宁垂下眼睑,淡淡道:“是生意上的事,不用担心。”
赵景承揽着他的腰,在他嘴唇上磨蹭着,毫无威慑地哼笑着:“安宁,我记得之前提醒过你,再对我撒谎,会有很严厉的惩罚。”
简安宁刚要说些话岔过去,忽然见他额上沁出了许多大颗的汗珠,心猛然纠起来,担忧道:“景承,真的没事吗?你流了很多汗。”
赵景承思绪混乱,头里乱得似要炸开,强撑着跟他说:“还是头疼。刚才总觉得似曾相识安宁,我困了先睡一会,你不要担心。”“啊!”赵景承腾地坐起来,呼呼喘着粗气。“景承,感觉好点了吗?”
他转过头,看见简安宁坐在身边,他的手还被简安宁握在手中。简安宁见他没说话,以为他睡懵住了还不大清醒,解释道:“你睡了有一会了,刚才李医生来检查过,他说你是情绪太过激动才会头疼的,嘱咐我好好照顾你,监督你平时多休息。”
赵景承嗯了一声,忽然笑了笑,伸手勾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他的脸。“安宁”赵景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像是在逗弄一只乖巧的宠物“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算了。”简安宁还来不及问是什么事,他自己就先放弃了,看了看窗外,问道:“几点了?”简安宁看了眼表:“快七点了。还没吃晚饭,饿不饿?”
“有点。出去吃?”简安宁难得拂他的意:“你身体不舒服,今晚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叫人带过来?”赵景承笑道:“不用这样,女人怀孕了都没这么娇贵。明天我回去住几天,你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