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都不肯占自家的便宜,也不知道他是天性如此还是不想让自家的孙女和小主子有过深的牵扯。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是好事都叫人钦佩。
老侯于是收起了原先的轻视心理,不觉高看了这姓姚的老头子一眼。说这边宅子没收拾,诚心诚意邀请李家人去那边宅子稍加歇息。被拒绝后也不多话,转身回去那边宅子取了些糕点瓜果茶水命小厮送了过来。姚承恩接受了茶水,糕点瓜果却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李兴业看着到嘴的美食飞了,眼珠子几乎没急得掉落在地。可是祖父下令谁敢违抗,只能暗自咽着口水,寻思着怎么绕开大人自行向侯三讨要。
“这房子这般大,主人家竟然这么多年白白闲放着不住人,有钱人家还真是古怪。”李大梁打量着这荒凉的宅子感叹道。姚承恩道:“有钱人家的行事做派岂是我们这些乡下人所能了解的,他古怪不古怪跟咱们有什么相干,左右咱们住上这几日便走。”
李氏点头道:“门口侯家人已经准备好了扫帚,快点稍稍打扫一间干净的屋子放东西,然后咱们就去看龙舟了,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对对,别磨蹭了不然看不到县太爷说话了。”蓉娘急慌慌地放下背篓去拿扫把。
“县太爷有什么看的,一样的两个眼珠子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我就想看杂耍,可惜那靠近一点的好的位置肯定早就被启汶城里的人占了。”李兴初颇为惆怅地说道。李兴业忍不住接话:“侯三哥不是说他请人占了好位置了吗?”
李兴初耻笑道:“嘁,你还真信了他,那好位置不知道多少豪门大户盯着,他一个乡下长大的小子能抢得过人家?”李兴业很不服气:“可他祖父是京里的大官,比启汶城里的都大,人家不得让着他。”
“你说得轻巧,祖父不是说县官不如现管吗?他祖父官再大也在京里,隔着老远呢,启汶的高门大户怕他干什么。”李兴业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想着就近看杂耍无望,不禁脑袋耷拉沮丧无比。
姚舜英看得不忍心,便安慰道:“杂耍看不到就看不到,咱们只要能看得到龙舟就行。今年龙舟比赛的奖金是往年的几倍,而且前五名都有奖励,要是吴家堡的船进了前五,三叔肯定能拿不少银子的。三叔要是真的进了前五名,我们就请祖母给我们在启汶城里买好吃的。”
“对,三叔要是发财了,祖母你就给我们去城里最有名的糕点铺子叫什么‘锦香斋’的买几斤如意糕吃,还给菊娘妹妹买几个冰糖葫芦带回去。”一说到好吃的,李兴业耷拉的脑袋一下便竖了起来。
姚承恩笑骂道:“这小子一说到吃的就来劲儿了,好在还知道想着给菊娘带吃的回去,看在你还算有良心的份上,祖父替你祖母答应了。”
那房子虽只是个一进的宅院,但占地较宽院子较大,东西厢房的木板有些朽坏,正院的几间房要好一些。李氏让大家现将正院最大的那间房子清扫一通放好东西后,一家人便动身去看龙舟赛了。
侯三一直守在边上,见李家人收拾好了便命那小厮当先带路引着大家往江边走去。那小厮轻车熟路带着大家穿过人群七绕八绕地到了江边比较靠近“指挥台”的堤坝位置,接着就有人跟他打招呼,然后那人手一挥,起先坐着的人呼啦啦站起来好些给李家人腾出位置,然后便见侯家的小厮掏出荷包点着人头付给那领头的银子,还说明日继续请他们占位置。
“坐下快坐下,这位置全是咱们的了。”侯三得意地招呼着李家人,转身对姚舜英笑道:“英娘妹妹坐下啊,对这位置你还满意吗?”姚舜英看得目瞪口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个三猴子在城里富家少爷的派头摆得可真够足的。这算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占座位的人还真是有经济头脑,这么几天下来不得轻轻松松小赚一笔呀。
姚承恩看着姓侯的小子对自家的孙女献殷勤内心就不爽,所以极端不愿意承侯三的情占侯三的便宜。可看着一家大小大喜过望的神色,这时候自己要是拒绝这位置,那就是败了全家人的兴,硬气的话语在嘴里打了几个转转,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闷闷地想着:左右他家那宅子需要大修,到时候自家派个人来白干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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