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颇有期待想看赵戎出丑的归,也有些忍不住了,在他心湖之中语气鄙视的开口:
“本座还以为这家伙能说出什么威力巨大的阴阳怪气的话来,若是能让你急了,本座要好好学习学习的,结果就这?”
它微微叹气,“哎,就这,声音还这么小,是没有吃饭吗?”
赵戎也对他有些失望,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目前为止能遇到的阴阳怪气的能让他气到的对手几乎没有,至于旗鼓相当的都少,颇有点高手寂寞的感觉。
不过赵戎觉得也可以谅解,毕竟现在在场的学子们,估计没有谁和他一样苏醒了前世的记忆,有着丰厚的“斗争经验”,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随时随地的隔着一块小小的琉璃镜,和无数未成谋面,但键法大成、臻至化境的“陆地剑仙”你来我往的过招。
至于某个名曰“祖安”的地方,那些儒雅随和的对手们的问候招呼更是让赵戎倍感亲切和想念。
只是,都不在了,只独留他一人,在这方世界。
赵戎有些嘘唏不已。
他揉了揉脸,旋即朝吴佩良的方向抱拳拱了拱,眼神失神,脸色有些落寞的坐了下来。
而从刚刚到现在,赵戎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吴佩良一眼,此时又是这番姿态。
早就用余光观察着那个看不顺眼的身影的吴佩良,见他不仅没跳脚生气,还一副走神甚至带着些可惜的表情,顿时呼吸一呛。
吴佩良有些阴柔气的脸刹那间板起,他薄薄的嘴唇一抿,冷笑着开口:“赵兄脸色这么白,是不是昨夜……”
“吴兄!”正在门口等人的鱼怀瑾转身呵斥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古板女子的声音难得的有些重。
吴佩良骤然停住话语,手指有些微颤,他白皙的脸有些憋红,旋即,朝赵戎轻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了。
场上的气氛也因为刚刚鱼怀瑾的断斥声,有些肃穆,一些看热闹的学子也赶紧收起表情,重新做着自己的事。
吴佩良低头看着身前价值不菲的古琴,只是余光一直小心注意着鱼怀瑾那边,见她眉头松开的重新转身面向门口,他心里顿时一松,只是随即,又扯着嘴角的斜了眼赵戎。
赵戎没有再理会场上的事,他有气无力的坐下,一边弯手撑着酸痛的腰,一边随意调着琴。
赵戎没有再借用鱼怀瑾的那张九霄云佩,一直用别人的,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昨日便出去添了张琴来,虽然材质普通,但他动作轻些,倒也耐用。
此时,路口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随后便响起了萧红鱼标志性的微沙的大嗓门。
“怀瑾,呼……不好意思,我们回来晚了,我和雪幼昨日在城内玩的有些晚,反应过来已经是半夜了,雪幼她爹又一直挽留,我们便在府上歇了一夜,早上才匆匆赶回来。”
萧红鱼搭着身旁李雪幼的娇小肩膀,一边喘着气,一边解释道。
李雪幼也红着脸,用手背擦了擦光洁额头上的细汗,一张小脸满是焦急之色,“对不起,对不起,怀瑾,我们是不是迟到了?思先生,对不起……”
这个小家碧玉似得女子,小手揪着衣角,语气自责,垂着首,不敢看同窗学子们投来的目光。
而萧红鱼则是红唇向两侧牵起,转头看着场上等待的学子们,迎着他们的目光,歉意道:“对不起,诸位年兄,这次抱歉,我和雪幼下次一定不会再迟到了。”
她笑颜诚恳。
率性堂学子们见状,纷纷点头。
“无事,无事,不必多礼。”
“雪幼兄和红鱼兄不必自责,毕竟离卯时四刻还差些时候,没有上课呢……”
“是的,不必太自责,在下看雪幼兄就是太腼腆了,都已经做同窗两个多月了,还是这么内向……”
率性堂学子们笑着众说纷纭,没有多少责怪之意。
范玉树见到这一幕,有些不忿,转头对赵戎抱怨道:“都是来晚了,为何咱们就和孙子一样?”
赵戎瞧了眼他,懒得回答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他继续低头有气无力的调琴,心里想着下节书艺课之事,没有说话。
萧红鱼歪头笑着,拍了拍胸道:“那就好,吓死我和雪幼了,一路跑着过来的,哎,先生怎么今日选这么远的地方授课啊……”
“红鱼兄,雪幼兄。”只是这时,她们身旁和她们一样扎着男子发馆的古板女子开口了。
鱼怀瑾板着脸,看着她们,微微聚着眉眼,“昨日早上我就叮嘱你们今日有课,结果还是差点儿迟到。”
萧红鱼赶忙收起笑容,肃颜,和身旁的李雪幼一样,低着头,认真受训。
鱼怀瑾见状,盯了她们好一会儿,才轻轻一叹,“我卯时一刻来时,思先生就已经在等着了,结果我们现在才踩着点到齐……罢了,下次不可再这么马虎。”
李雪幼和萧红鱼赶紧小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鱼怀瑾侧身,二人连忙去空地的桌案后落座。
鱼怀瑾也返身跟着,一起回来。
随后,枫林旁的空地上,座位皆被坐满。
直到这时,思先生才悠悠转身,目光呆滞,却似乎是能看见众人似的,环视一圈率性堂学子们,他语气温润,“都到齐了,那便静声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