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们西部鲜卑,与你向来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无故兴兵,还使出这么毒辣的手段来,想要断绝我们的生路?”
自古以来,打仗都要强调一个“师出有名”。这不是迂腐,而是直接会影响到军中士卒的战斗**。不管怎么说,如果己方占了理的话,士卒们砍起人来,也会更加的心安理得一些吧?
张狂的口才,其实也就是一般。但是,听了对方的话,他却“哈哈”一笑,大声反问道:
“阁下也是一方诸侯,难道不知道,你等的大王和连,日前兴兵犯境,才被我军赶回弹汗山了吗?大汉鲜卑,本就是敌国。难道宴荔游大人,已经下定决心,要脱离弹汗山,重新竖起匈奴人的大旗了吗?”
宴荔游固然与和连之间很不对付,却也不会主动的脱离鲜卑这面大旗。他对张狂的问句置之不理,自顾自的指责汉军的行为:
“现在,你们这些汉子,来到我们的草原上,杀死我们的人民,掠夺我们的牛羊!最为可恶的是,竟然还将多余的牛羊统统杀死,抛在草原上!你们这些恶毒的汉子,想要让广阔的草原上,出现危险的瘟疫吗?”
草原民族的医疗水平,那真是非同一般的低。一旦生病,通常就去找部落里的巫师、萨满之流跳大神。要是得了瘟疫,此人通常会立刻被驱赶出部落,以免传染其他人。宴荔游的话,无疑对部下造成了不小的刺激。别的不说,至少鲜卑人的斗志,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
“你们的土地?这里,会是属于你们的吗?笑话!”
张狂用手中的长枪,对地一指,咆哮道: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就在几百年以前,武皇帝【刘彻】就在这里,发动百万汉民,屯田于此!你们这些匈奴遗种,利用我大汉对你等的宽容,窃据此地,竟然还敢狡辩!无耻之尤!”
这些话语,其实有些多余。双方各讲各的,并不理会敌人的说辞。本来大家就不是一个种族的,任你说破天去,对方又听不懂。所以,双方主帅的对话,与其是说给对方听的,倒不如是说给己方士卒听的。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双方主帅的对话,堪称颇为无聊。
但是,以机变多谋闻名于鲜卑的宴荔游大人,会做纯属无聊的事情吗?
宴荔游之所以在作战前,特意来上这么一手,其实是包藏祸心。就在张狂慷慨陈词的时候,宴荔游手中大刀突然出鞘,虚劈一记。以此为信号,他身后一字排开的十名鲜卑骑士,整齐的抽弓,搭箭,对准了张狂,发动齐射!
宴荔游一行,此刻距离张狂,不足百步远。在这个距离上,一般的弓箭,根本没有杀伤力。可是,宴荔游既然处心积虑的布置了这么一出,又怎么会考虑不到这些细节?
弓,是特制的强力复合弓。箭,是特别加长的雕翎箭。还有那些射手,每一个,都曾经射落过翱翔天际的大雕!
十名射雕手,同时狙击张狂!
这是宴荔游手头,能够拿出来的最高武力。他相信。在十名射雕手的齐射之下,张狂就算是不死,也要重伤!
更何况,为了追求最大的杀伤力,每一枚雕翎箭的箭头上,都抹有由族中的巫师精心配制的剧毒。说是见血封喉,那是夸张了些。但是,只要伤口沾上了那么一丁点儿,若是救治不及时,就会有性命之危。
这种毒药,需要用七、八种草原上的稀有毒物混合,再加入破伤风病人伤口的脓毒,才能够配制的出来。由于配制困难,放久了又容易失效,就连巫师都不太愿意配制。
但是,此毒的杀伤力,绝对不用质疑。
据说,当年威震匈奴,在草原大漠中横行一时的大汉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就曾经在奇袭匈奴王庭的战斗里中了此毒。虽然霍骠骑在当时就由军医进行过救治,返回大汉后又得到了朝廷太医最好的治疗,却一直余毒未清,才会在二十余岁的时候,就英年早逝。
当然,这只是据说。实际情形如何,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得而知。但是,此毒的威力,从此处也可见一斑。
一百步左右的距离,即使身为射雕手,也不见得能够百发百中。从四石左右的强弓上发出的十支长箭,有两支略有偏差,不用考虑。但是,其余的八支长箭,却是射的又快又准。
八支长箭,五支直奔张狂的身体,三支则射向张狂的坐骑,将张狂的躲闪线路都包括在内。光从箭头带起的凄厉呼啸,就能够看出,这些箭矢具备的可怕杀伤力,足以穿透张狂身上穿着的精铁明光铠!</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