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怪乎他们会“叛变”的那么快,那么干脆。以至于乐进私下里对亲信说,那些仆从军,就是一群“有奶便是娘”的家伙。
除了俘获的大量匈奴种牧民之外,不少部落中,还多多少少驱使着一批汉人奴仆。张狂所过之处,自然将这些被鲜卑人掳掠的汉人奴隶,统统解放。
汉人当然比匈奴种可靠。不过,这些汉人奴仆中,身体强健的不多。由于受到鲜卑人恶劣的驱使和劳役,其中许多人,没有一段时间的修养,是无法承担高强度的作战任务的。
对于这些刚刚加入的牧民,不管是匈奴种还是汉人,张狂自然不会放心使用。但是,从这些牧民在负责驱赶牛羊、生火做饭,还有提供向导的表现来看,他们还是极为称职的。
草原上一眼看起来无边无际,仿佛辽阔无比。在如此宽广的土地上,寻找分散其中的游牧部落,听起来,仿佛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其实不然。
草原虽然宽阔,但适合放牧牲畜的水草丰美之地,却算不得很多。要不然,按照数目不过百万上下的鲜卑人,所占领的土地面积来算,一个牧民可以分配到好几平方公里的土地。这么大的地盘,一个人哪里利用得了?
草原上的草地,很有一些地皮,草长得很差,自然喂养不了牲畜。但是,明明有些地皮,草长得老高,却就是不见牧民前来放牧。
这是因为,牲畜除了吃草之外,还要喝水。就像人,不吃饭的话,可以撑上七天。若是不喝水,怕是连三天都熬不过去。所谓“逐水草而居”,水草水草,不是水里的草,而是靠近水源的草地。
草原上草地多得是。可是,河流的数量,就相当有限了。有水的地方,草儿也会长得更好。为了争夺这些有水源、牧草丰美的地方,千百年以来,都是草原上各个部落间争斗的直接起源。
部下有着熟悉当地水源分布的匈奴向导,张狂率军扫荡起游牧的部落民来,那真是明显缺少难度,一打一个准。当然,就算没有向导,张狂军只要沿着黄河一直走,总能遇上躲避不及时的倒霉蛋的。
太行军这一路杀过来,获取到的战利品,还算丰富。当然,这种丰富,只是在数量上。由于缴获的牛羊马匹极多,区区千人不到的仆从军,还有上千老弱汉民,根本没有办法全部驱赶上路。
对此,太行军的做法,就是将带不走的牲畜,直接宰杀,然后抛尸荒野,绝不留给那些逃散的异族牧民。
结果,这一路下来,被太行军屠宰,然后弃尸荒野的牛羊,数量只能用万来计算。能够从太行军刀下,留下一条性命的牲畜,也只有太行军相对缺少的马匹。宴荔游之所以不等大军完全汇合,便急急忙忙的找上太行军,也就是因为太行军的这种毁灭性的战法。
没办法,如果宴荔游敢继续拖延下去,那他属下的牧民和牲畜,就会继续遭到巨大的、无可挽回的损失。到时候,哪怕宴荔游打赢了这一仗,也是得不偿失。
牲畜的损失只是一方面。根据宴荔游的经验,那些被宰杀后弃尸荒野的牲畜尸体,很有可能成为瘟疫的源头。一旦这种事情发生,那在几年之内,这些水草丰美的好地皮,就会变得不适宜牧民居住。
然而,若是反过来,只要能及时的阻止汉军的“屠羊战术”,即使宴荔游打了败仗,损失个千把人,也算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没办法,草原上就是这样,人命不值钱。相反,只要有足够的牲畜,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在草原上,聚集起成千上万的牧民大军。
于是,以宴荔游亲卫五百人为核心,配上四千多游牧民所组成的五千大军,便“及时”的出现在,太行军前进的路线上。
——终于来了!
张狂与太行军诸将,心中大定。
汉军与草原民族的战争,从来就是不怕正面交战,就怕敌人不来。尤其是当匈奴斥候们探明,对方只有“区区”五、六千人左右。
“明天打战斗,全军都要奋勇向前。打穿敌人的阵型,我军便是胜利!”
张狂在战前这样作着部署。其实,他对于单纯的骑兵战斗,并不熟悉。而战斗一旦打响,由于敌方都是用四条腿走路,战场上局势的变化,无疑比步兵之间的交锋,要迅速的多。因此,即使张狂在战前布置的再详细,一旦打起来,还是得看各个将领的临阵应变。
当天晚上,月儿只剩下一点点的弯钩。宴荔游企图利用夜色的掩护,干扰太行军的休息。但是,在何曼率领下的斥候队,利用自身装备上的优势,设下了几个小陷阱,伏杀鲜卑十余人。受到这样的打击,鲜卑人很痛快的知难而退。
这些草原民族能够承受的伤亡率,向来就不是太高。</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