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看着兄弟,为他解惑道:
“无忌这个‘张’字,本就是‘太平张’,不会是‘五斗米张’,也不会是‘琅琊张’1。不管他身后的那位高人是什么道门,无忌‘太平张’的身份,是不可变更的。”
“天下道家,固然各有不同,毕竟源出一处。那‘南华老仙’再厉害,能够将我太平道二十余年潜移默化之功,尽数消去吗?”
“更何况,无忌这孩子,本身胸中有沟壑。以吾观之,当为识时务者。不问事物的来源,只要对他有用处,不需多说,他便会主动采用。如今道家传承之权,其实非你我可定矣。”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张角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太平道中,能成大事者,如今吾所见,不过无忌一人尔。若是大事不成,太平道还有传承吗?”
“为天地立心,为百姓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样的话语,已经是非圣贤不能创立的了。不管无忌是自己所感,还是学人所言,能够将这些话,深藏在心中,便已经深得吾太平道的精髓了!”
听了这些话,一向视兄长马首是瞻的张宝,也就没了个人的意见。但是,他依然有话要说:
“大兄,六弟那儿,会不会有些不同意呢?”
张角神情一怔,慢慢苦笑道:
“若非你提醒,吾却忘记了六弟了!”
六弟,指的是“人公将军”张梁。在张角这一辈兄弟中,张梁排行第六。
“六弟为人,看似豪迈,暗中却颇有些阴柔心思。当年‘兄终弟及’的风声,我便怀疑是六弟悄悄放出来的……”
张宝对各种私下的流言,有着一种天生的敏锐感觉。他这样说了,事实就绝不会差的太多。
张角颔首道:
“六弟的性子,本就有些桀骜。除吾之外,不肯服人。如今执掌十五万大军,自然威风渐生。就算是吾,只怕也扭转不得他的想法了!”
“那么,先让我去试探一下,再做打算吧?”
“也只好如此了。”
张宝接下这个任务,不敢耽搁,立刻便拜别兄长,前去张梁处试探。
张梁虽然身高体健,一副武人的相貌,却绝对是个心思机灵的人。张宝略露口风,张梁便发现了话语中隐藏着的惊天消息。
“什么?大兄他……?”
张梁的眼睛瞪圆,如同一双牛眼,随手将从屋外探头进来的卫士赶出去,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反复的问着张宝:
“真的吗?”
“怎么会?”
“难道说?”
…………
由于年岁上的差异,张梁对大兄张角极为崇敬,却缺少几分亲近。张梁的一身所学,都是自张角而来。从某种程度来讲,与其说张角是张梁的兄长,倒不如说张角是张梁的师傅。
从张宝口中,确定了张角寿命不长的事实,张梁在惊恐中,夹杂着几分悲戚。不过,可能是近来统帅大军,见多了大场面厮杀的缘故,张梁恢复常态的速度,比起张宝预料的,明显要快了几分。
“既然如此,我张梁一定挑起这份担子,为黄巾军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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