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时深离得近,根本就听不到。
“檬檬很小的,”小团子比划着,“小小的一个角就够檬檬睡了……”
顾时深看着团子,团子说着说着就不好意思了。
她将小脸埋爸爸大腿上,小身子扭来扭去,像只撒娇要人哄的小奶狗。
呀呀呀,好羞羞的呢。
小馨馨都不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了,可是她就是很喜欢窝爸爸的大床床嘛。
爸爸的大床床有爸爸的味道,她超喜欢在上面打滚呢,就好像一直窝在爸爸怀里一样。
顾时深轻笑了声,眉目郁气散去,幽黑的眼瞳绽放出粲然而迷人的潋光,宛如完美的黑曜石。
小团子悄悄露出一只眼睛偷看爸爸,乍见爸爸的微笑,她惊呆了。
哇,爸爸笑起来,超级超级超级无敌巨好看。
团子托着小下巴望着顾时深,摇头晃脑:“爸爸怎么这么好看,这么好看的爸爸是檬檬的爸爸哦。”
她十分与有荣焉的小模样,让顾时深哭笑不得。
他大手揉了把团子头发:“那这么好看的爸爸,希望同样好看的檬檬小公主,晚上给个机会,让爸爸哄小公主睡觉,嗯?”
那一声拉长的尾音,醇厚又性感,小团子虽然不懂什么是撩,但她觉得更羞羞了,小耳朵没撑住,嘭的就爆红。
她嗷呜一声扑过去,一双小肉手够着去捂爸爸的脸:“爸爸不要笑,不要笑檬檬了嘛。”
这样闹着,到该下车的时候,顾时深竟然无暇去想那些会让他心情不好的人和事。
以至于当他看到膈应的人,因为有团子在怀,他竟然能完全无视。
“哟,今天吹什么风,把顾大少给吹回来了,真是稀客。”
三十来岁,穿着牡丹旗袍的女人,站在庭院音乐喷泉边,语调阴阳怪气。
她还牵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穿着小西装马甲,头发往后梳,露出一张略微肥胖的脸。
顾时深不理人,抱着团子往里走。
可苏红就不客气了,反正现在给她发工资的人是先生。
她往前面一堵,微胖的身形撞的那女人一个趔趄。
“走路不长眼睛,你故意是不是?”那女人脸都气红了。
苏红拎着手提箱,冷笑地看她两眼。
这女人她认识,顾总的妻妹——齐敏珠,说是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过的太辛苦,就一直厚着脸皮住在顾家。
齐敏珠撇嘴:“得意什么,一个残废……”
“你再说一遍?”苏红往前一步,直逼齐敏珠。
齐敏珠后退两步,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喂,我就是再说一百遍,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这是我姐姐的家,轮不到你说话。”
这种蚂蚱顾时深从来都当空气,他轮椅没停,在和齐敏珠擦肩而过时,窝爸爸怀里的小团子只觉头皮一痛。
“啊!”小团子惊呼,连忙捂住脑袋。
顾时深停下,就见小团子的马尾,被齐敏珠身边的小男孩拽在手里,并且有几根头发被扯了下来,缓缓落到地上。
团子痛的眼泪汪汪,偏着小脑袋不敢动。
顾时深一下就火了,想也不想,闪电出手死死捏住小男孩的手腕。
“啊,好痛。”小男孩痛呼惨叫起来,忙不迭地松开团子小马尾。
齐敏珠心都快跳出来了:“幺儿?”
顾时深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半点不留手,直接用力将小男孩甩出去。
小男孩摔到地上,手脚和脸擦破皮,他哇哇大哭起来:“妈……”
齐敏珠心疼坏了,连忙去看他:“幺儿怎么样?哪里痛了?”
顾时深松了团子小马尾,给她轻轻揉头皮:“还痛不痛?”
他刚才一数地下,团子起码被扯掉了四根头发。
他捧心尖尖的小宝贝儿,多走几步路他都担心累着她。
结果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个臭小子扯了头发,这绝对不能算了。
团子抽了抽小鼻子,她在幼儿园,也有其他小男生总想扯她头发,但后来都被小馨馨按着揍了。
她讨厌这样的小朋友!
“爸爸,我讨厌他。”小团子小脑袋拱进爸爸怀里。
小团子对尹菲之流,都只说是不喜欢,这还是顾时深第一次听她说讨厌。
顾时深冷笑,既然讨厌,那就打回来。
他从团子小包包里拿出充气小锤锤,给苏红充气。
接着,他一吹口哨。
口哨声响彻天际,传出去很远,不一会,一只威武高壮的德国黑背吐着舌头,飞奔而来。
小团子看呆了,爸爸一吹口哨,就有大狗狗跑来!
“骑士,按住他。”顾时深下令,又吹了几声长短不一的口哨。
苏红不用顾时深吩咐,直接上前扭住齐敏珠拉到一边。
看到骑士,齐敏珠大惊失色:“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叫骑士的大黑背嗷呜一声,扑到小男孩身上,一对前肢稳稳把人按住了,它还冲顾时深讨好地摇尾巴。
小男孩挣脱不得,撕心裂肺哭喊起来。
小团子目瞪口呆,大狗狗居然这么听爸爸的话?
哇哇哇,她的爸爸好厉害!
然而更厉害的是,顾时深把团子放地上,将充气小锤锤塞她手里,望着团子眼睛,不容置疑的、一字一句的说——
“去,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