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白色西装。
在这一刻,剧烈的疼痛感从心脏的位置开始蔓延,甚至大脑也感觉到了剧痛。
那种一瞬间就忘记自己身在何处,身边有什么人的错觉,让薄夜白感觉到死神已经悄悄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浑身发冷,甚至呼吸都感觉到很不舒服。
他不知道自己花费了多大的毅力,才强忍住没有将喉间的腥甜给吐出来。
当薄夜白慢慢的恢复了理智,视线也清晰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夏浅溪,已经将担忧紧张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夜白,你没事吧?”夏浅溪娇艳如花的脸上,此刻已经是一片担忧。
鬼知道她叫唤了薄夜白多少遍了,可是这个男人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的恐怖,夏浅溪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我没事,就是突然间感觉到很累很累。”
薄夜白说话的时候,唇角已经有鲜血溢了出来。
这一幕,吓得夏浅溪一瞬间瞳孔骤然紧缩。
她连忙用手去替薄夜白擦拭从男人口中流出来的鲜血,然而这些往外冒出来的鲜血,就像是凿开了一个泉眼一般,竟然一下子就无法止住。
刺眼的红,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侵蚀着薄夜白身上穿着的白色西装。
夏浅溪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捅开了一个马蜂窝一般,嗡嗡嗡的什么都听不到。
她的眼前,是一直吐血的男人。
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绝望,恐惧,前所未有的害怕。
如果不是夏浅溪双手抱住了薄夜白,或许这个男人早就已经从坐着的椅子上面摔下去。
“夜白,夜白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南瓜马车怎么下去……”
夏浅溪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得不知所措,脑海里面只有唯一的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离开这个南瓜马车,然后带着薄夜白去找医生。
原本她以为,今天是她人生中最幸福最值得留恋的一天,可是婚礼这才刚刚开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薄夜白吐血,夏浅溪从来都没有想过。
明明那么健康的一个男人……
“浅溪,不要怕,听我说,我没事。”
薄夜白有些颤抖的抬起了一只手,然后抚上了夏浅溪的脸颊。
赛维岛的天气很热,可是紧贴在夏浅溪脸颊上面的那一只手,却冰冷的厉害,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就像是从寒冷的地窖里面钻出来的一般。
“怎么可能会没事,夜白,我们要怎么下去……你告诉我……”
夏浅溪身上没有带着手机,而且南瓜马车上面也没有任何的提示按钮,夏浅溪都要急哭了。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弱小的身体,却死死的抱着薄夜白。
“这个南瓜马车,必须要在上面呆够十五分钟的时间,才能够自动下落,因为里面的程序,设定的时间就是十五分钟,否则,根本就不可能会落下。”
即便是一直在吐血,薄夜白的脸上,也露出了非常温柔的笑容来。
“哭什么哭……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结婚的日子,我不要你哭。”
薄夜白说话的时候,眼角已经有泪水悄悄的滑落。
这个女人哭,他就很心疼。
尤其是现在,多么想要让她就这样愉快下去,可是他的身体,他这一具无比让人讨厌的身体,却连这么小的一件事情,都无法满足她。
他的宝贝,怎么就因为他哭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老婆,不哭……不哭好不好?我想跟你说说话,老婆,不哭……”
薄夜白一遍又一遍安慰着夏浅溪,甚至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这么漂亮的一个妆,不能哭,你今天可是最漂亮的女人,哭成小花猫,那就不行了。”
薄夜白还在笑,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已经泛着心疼。
夏浅溪感觉心脏被人狠狠的撕裂,那些还没有完全盛开的幸福,仿佛所有的花骨朵,就被一场恶劣的暴风雪给璀璨了。
一朵都不剩,到最后,变成了冰天雪地。
“我不哭,我想下去夜白,下去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以后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说,南瓜马车我一点都不喜欢……”
夏浅溪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老婆要听话,现在……现在还没十五分钟呢。”薄夜白的语气虚弱而又懊恼,“原本是想要多陪着老婆一会儿的,可是很抱歉,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想要隐瞒老婆到最后一刻,可是这该死的身体,却提前暴.露了,还有今天不应该穿白色西装,这样你就看不到我吐了多少血,很难过,没有给老婆一个幸福完整的婚礼。”
薄夜白看着夏浅溪的眼神里面,有着太多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