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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酒杯,祁昀问的很真诚,叶娇也回答的很诚恳:“相公,交杯是什么交啊?”
祁昀嘴角带笑,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叶娇的胳膊,轻轻地拽着她。
两个人的手臂扣在一处,互相交缠,祁昀凑过去,嘴唇捧着酒杯,而他一偏头就能瞧见自家娇娘柔软的耳垂。
男人的声音轻轻:“这就叫交杯。”
叶娇眨眨眼睛,也学着祁昀的样子,把脸凑过去。
耳鬓厮磨间,呼吸相闻,两人分别把酒水一饮而尽。
椒柏酒气味清香,入口却有种忽略不掉的辛辣味道。
叶娇咳了两声,嘟囔着:“酒不好喝。”
祁昀却弯起嘴角,趁着叶娇没注意,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可我觉得这酒是甜的。”
小人参不解:“哪儿甜了?”说着,她还以为自己刚刚尝错了,用舌尖舔了下杯口,而后又被辣的皱起鼻子。
祁昀没回答,只是心里想着,甜,甜得很。
叶娇也不追问,只管伸手去拿蓑衣饼,咬了一口,甜腻的香气冲散了嘴里的味道,叶娇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不过大抵是以前她没喝过酒,哪怕椒柏酒度数不高,一杯下去也让叶娇没有抗住困意,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祁昀并不喊她,而是让她枕着自己的腿,拿了件袍衣盖在女人身上,祁昀自己则是低着头,瞧着自家娘子的睡颜。
他看的格外专注,比看账簿还要来的认真。
而叶娇在睡着时,有时动动睫毛,有时嘴巴呜哝,似乎每个细节都让人看不完,看不够似的。
就这么盯着叶娇看到了接近子时,外面热闹起来时,祁昀终于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叶娇:“娇娘,醒醒。”
叶娇揉揉眼睛坐起来,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正要问他怎么天没亮就喊自己,却被外面一连串的鞭炮声打断了话头。
祁昀见她脸上发懵,似乎还没睡醒,便蹲下去给叶娇穿好了鞋子,而后拿了裘衣过来把两个人都裹上,这才半拥着叶娇出了门。
他们并没有进到院子里,夜风还是冷的,两个人就站在门外的廊下,听着鞭炮噼啪,看着烟花璀璨,祁昀抱着叶娇,突然觉得自己一生最幸福的便是此刻。
而叶娇则是抓着祁昀胸前的衣裳,昂着脸看着眼花,突然有了个笑。
祁昀低声问:“笑什么呢?”
叶娇把脸埋在男人怀里,声音软乎乎的:“相公,这个真好看,能天天看吗?”
祁昀笑着道:“不太可能天天看,毕竟到了晚上,都是要睡觉的,这个总是放的话也睡不好,”瞧着叶娇有些失落,祁昀接着道,“不过过几天就是放花灯的日子,到时候街上必然会有烟花燃放,那时候去看便是了。”
叶娇笑弯了眉眼,紧紧地扣住了男人的腰。
而这个除夕夜,祁家过的很盛大。
炮竹烟花都是要花钱买的,祁家今年置办了很多,烟花放了足足一个时辰,算是带着周围的百姓一起好好热闹了一次。
等到了大年初一,到祁家来登门送礼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
祁昀也少不得要被各家管事拜访,到了过年的时候,来见见东家算是本分了,祁昀也不拒绝,他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和铺子的管事们说说未来要做的谋划。
而一天的忙碌过去后,祁昀回屋后就又看到叶娇在盯着一本书看。
依然是专注的模样,就是脸上有些困惑。
祁昀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难题,合了门,脸上带着笑问道:“我现在闲下来了,娇娘可有事要问我?”
叶娇一听,立刻看向他,连连点头。
捧着书到了祁昀面前,叶娇大大方方的把其中一页对着他,指着一幅图道:“相公,这个你给我讲讲是什么花儿?我怎么以前没见过啊。”
她最近一直在努力的分辨每幅图画上的花卉植物都是什么,在叶娇看来,董氏送她这个一定是有目的的。
为了里面的那两个小人儿吗?
小人参不信,毕竟这里头的人都太简单了,她看不懂这是在做什么,反正瞧着没意思得很。
她就觉得董氏是想让她共赏花卉的。
偏偏里头的很多花叶娇看不出是什么,便想着求助自家相公,也好过下次被董氏问住。
可是祁昀的关注点显然和叶娇不一样。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大咧咧递到自己面前的春宫图,这一回,祁二郎就不是耳朵发红,而是整张脸都有些烧得厉害。
一时间祁昀都不知道该宫说什么,憋了半晌,才哑声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叶娇回答得坦诚:“春兰送的,印的清楚,可就是画的太不尽心了,寻常就该是衣裳最难画,这个人倒好,把衣裳都省略掉,倒是懂得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