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钓了一条大草鱼,卖给湖对面的华清苑,赚得九十九文钱的事,到底让赵草儿知道了。
不过不是赵绣绣“告密”,是大宝跟人家讨价还价的时候,让一个路过的村民看到了。后来那人碰到赵草儿,就随口夸了大宝一句,赵草儿这才知道大儿子干的“好事”。
于是,某天干完活回到家里,赵草儿一把逮住大宝,让他上交卖鱼钱,美其名曰替他保管。
大宝两手一摊,把买鱼钱在秦笑笑手上的事说了,还说这是他们三兄妹一起挣的,让他娘给小堂妹留一点,别全部要过来。
如大宝所料,赵草儿确实不好意思找小侄女要钱,觉得小侄女管钱,比自家的臭小子靠谱,索性只当没有卖鱼钱这回事。只是叮嘱小侄女把钱看紧些,别让大宝给忽悠了去。
成功的保住了得来不易的九十九文钱,不仅大宝松了口气,秦笑笑也松了口气。要是二婶跟她要这买鱼钱,她还真不知道要不要给。
日子就像小溪水,慢慢悠悠的流走了,老秦家的日子平淡又忙碌。
忙碌的是大人,每天要精心侍候家里的几亩田地。像秦笑笑和三宝,每天除了吃吃睡睡玩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放羊了。
运气好的话,姐弟俩能时不时的捡到一只突然冲到大黄跟前或是一头扎进泥巴里的野鸡野兔。野鸡野兔大多被他们带回家改善伙食,让一家人在忙碌之余获得短暂的满足。
直到有一天,浑身是伤的胡晴晴被秦桂花送到了秦家,迫使秦笑笑从悠然自得的小日子里抽离出来,第一次尝到了愤怒的滋味。
房间里,苗老太流着泪,给躺在床上的外孙的最后一道伤痕涂抹药膏:“造孽啊,造孽啊,我好好的外孙女,让他胡家糟践成了这样,这是要活生生把孩子打死啊!”
此时,胡晴晴已经哭哑了嗓子,她神情麻木的看着虚空,对苗老太的话没有多大的反应。
为方便上药,她的衣裳被脱下来了,只见她的脸上、身上、胳膊、腿部,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暗红色的伤痕。这种恐怖的伤痕,分明是用鞭子或是竹条之类的东西重重地抽打过。
嘴巴更是肿的高高的,上面布满了血瘀,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打过,且不止打了一次。
胡晴晴明明比秦笑笑大三四个月,可是身量看起来竟是比秦笑笑还要矮一些,浑身上下只有屁股上能看出二两肉,其他地方触手一摸全是一根根硌人的骨头。
皮肤也是沉沉的暗灰色,十分粗糙,完全不像是孩子的肤色。别说跟白白嫩嫩的秦笑笑比,就是整日在外面跑、晒得跟黑炭似的大宝,也比她好的多。
听到苗老太的话,挺着已有六个月大的肚子的秦桂花捂着脸哭:“是我,都是我没用,才没有护好晴晴,让她被公公婆婆打成了这样……”
看着外甥女的惨状,再一听小姑子的话,林秋娘气得浑身直抖:“晴晴是他们的亲孙女,不是啥仇人。就算是仇人,对着这么小一个孩子,他们也忍心下这么重的手,还是不是人呐!”
“就是,这胡家的两个老东西太毒了,也不怕遭报应!你男人也是个死的,就看着亲闺女被打成这样。”赵草儿也很生气,当着秦桂花的面骂胡家人。
她对胡晴晴这个外甥女没啥感情,但是外甥女跟小侄女玩的好,一想到小侄女看到外甥女的伤,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便也难过起来,对造孽的胡家人哪会有什么好话。
在两个嫂子愤怒的指责下,秦桂花羞愧的抬不起头来:“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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