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抠进木头里,恨不得那是顾文君的脸。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是你陷害我得病,然后又凭空制造罪名,把我送进牢里!”顾瑜嘶声叫骂,咒着顾文君不得好死。
齐捕头皱眉,“抓你是按上头的命令行事,追查诋毁皇室名誉的源头。和顾公子没有关系。”
她顿时语塞然后又指着顾文君和齐成发,“那为什么顾文君能进来,收买京衙官差,你们暗中勾结!我要揭发你们两个,我要见大人!”
齐捕头也看出顾瑜的胡搅蛮缠,解释:“顾公子来,也是为你治病,顾瑜,别忘了,是你自己要请大夫的。
现在整个京城都找不到愿意接治你的大夫,只有顾公子心善还愿意理会你这个戴罪之人,你别不知好歹!”
顾瑜怨毒地瞪着他们,像是一条随时要发起攻击的蛇。
“我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比顾文君更清楚!”她语气痛恨至极,完全忘了当初是自己先装病逼迫顾文君应下的。“
顾文君直接道:“我是清楚,而且我也给你治了,顾瑜。你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是少折腾为好。”
两边对比,顾瑜恶声恶气,举止张狂,顾文君却斯文有礼,说话清晰,谁对谁错,谁善谁恶,真是一目了然。
然后顾瑜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真的不咳嗽了。
说明顾文君之前是真的有在认真治病,并没有敷衍。顾瑜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确实并没有得大病。
可顾瑜也不会感激顾文君,反正在顾瑜看来,要不是顾文君百般拒绝,也不会让这些计划一再失败。
这样她就不会在大半夜被人拖出去教训,根本不会得这个病。
甚至于,要不是因为顾文君,顾瑜也不会沾染允翊公主和季家这样的麻烦。顾瑜这样的人,只会把一切事情都怪到别人的头上,从不会反思自己。
所以顾瑜也只道:“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顾文君,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有想怎么样,顾瑜,你把一切告诉我没用,你得把一切告诉官府。”
顾瑜的脸色变了,她叫得越响亮越是心虚气短。顾瑜然知道一旦说出来必定会得罪季家。她前面嘴硬也就暗暗期望,季家那边会有人来救她。
谁想到不仅季家没有人影,连顾家都没有丝毫音讯。
她凶狠地盯着顾文君,要是眼睛能杀人,顾瑜早就杀个顾文君千刀万剐了。顾瑜道:“你想利用我去扳倒季家?
顾文君,你真是好手段!”
顾瑜看了一言不发的齐捕头,又看回顾文君,神色变幻了好几遍,“你的手什么时候伸进京城衙门的?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顾文君抱起双臂,看着牢房里的人,“你觉得有人还会信你吗?”
“就是季家,也不会买你的账。”顾文君担心顾瑜的脑子转不过弯来,还特意帮顾瑜分析了一遍。
“你嫌弃这大牢脏污,但是你现在关在牢里,反而比呆在外面更加安全。顾瑜,你搞砸了他们的计划,又知道季家这么多的事情,你觉得季大人会放过你吗?”
一道阴风吹过来,顾瑜打了个寒颤,她想起那一夜突然被拖出去的事,心里一慌。
那次,只是灌了冷水,下一次,就可能是毒药了。
顾瑜牙齿上下咯咯磨着,“顾文君,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建议你配合齐捕头的审问,改革自新,遵照律法。”顾文君说话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可指摘的把柄。
顾瑜没敢再反驳了,她明白过来,季家比顾文君更想让她死。她仍不死心道:“那顾家呢?顾家为什么没人来?
是不是你拦下了信?”
顾文君冷笑:“我倒是希望他们来,但是你那位郡主娘亲为了掩人耳目,瞒下了你的事。”
看着顾瑜从摇头不敢置信,再到醒悟过来艰难接受,最终咬牙切齿神色狰狞,这时顾文君才加上一句。
“你想让顾家知道吗?我可以帮你。”顾文君说。
这一剂猛料,就是专门为了萧清乐而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