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少,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大费周章的来对付你?”
“我……”贺行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一下子难堪的涨红了脸。
贺家易主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贺老夫人就算再反对也改变不了贺启东的决定。
再者方棠和贺景元陷害贺行一个纨绔干什么呢?如果是贺慎的话,还能说方棠他们防患未然,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可整件事都是贺行一个人做的,和贺慎没关系,而且留着贺行这个纨绔,他还能时不时的拖贺慎的后腿。
被方棠给气的无话可说,贺行反而冷静下来,血红着一双眼看向主位的贺启东,声音嘶哑的开口:“爸,我准备的是道具刀!至于是什么人换了真刀,相信你一定能查出来!”
说到最后贺行几乎是咬牙切齿,他不甘心!偏偏如今唯一的依靠只有贺启东。
贺启东平静的看着压抑着激烈情绪的贺行,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和明康见面?有没有和他合作?”
贺行表情一僵,心底最后一点希望轰然倒塌。
不管贺老夫是死在谁的手里,贺行此举已经背叛了贺家,一笔写不出两个贺字,他可以痛恨贺景元,却不能联合外人来对付贺景元,这是贺家铁一般的祖训。
梅知秋脸色同样惨白一变,泪水无声的流淌下来,贺启东这话就等于是判了贺行死刑。
方棠忽然将视线转向贺慎,身为大哥,此刻贺慎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痛心、失望和不舍,似乎想要开口给贺行求情,却被梅知秋死死的抓住手腕制止了。
“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短暂的沉默后,贺行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贺行双手愤怒的攥成拳头,看向贺启东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眼里只有贺景元这个杂种,你从没有将我当成儿子!”
两个保镖快步走了过来,动作粗暴的将失控的贺行给控制住了。
“将人带下去,让他跪在祠堂好好反省。”贺启东神色平静的说出了对贺行的处理方式,“张毅,等老夫人的丧礼结束后,你亲自将人送去国外,从今天起贺行被贺家除名,今后禁止再回上京。”
这还是因为贺老夫人的死的确不是贺行动的手,否则贺行只怕连命都保不下来,可被贺家除名,这就等于让贺行在国外自生自灭,如果是贺慎倒也罢了,他有能力,没有家族的庇护也能闯出一片天来,即使过程艰难。
但贺行这样的纨绔,过去二十多年里他嚣张跋扈惯了,从没有为了钱财发愁过,如今让贺行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这惩罚比杀了贺行更让他难以接受。
“大哥,是不是明康替换了刀子害死了妈?”贺二叔追问了一句,也有些迁怒到了方棠和贺景元,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和明康结了仇,这事怎么会发生。
“明家的手还伸不到这么长。”贺景元插过话,镜片后的锐利目光看向脸色惨白的梅知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贺老夫人院子里的佣人都是贺家的老人,平日里也很少外出,这么短的时间里,明康不可能收买他们。”
对贺家这样传承了上百年的大家族而言,有一部分佣人是自祖上开始就在贺家工作,对贺家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背叛贺家的。
贺老夫人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她院子里的佣人都是贺家的忠仆,从外面雇佣来的那些佣人在贺老夫人看来粗鄙到了极点,一点规矩都不懂,不配伺候她。
众人认同的点了点头,有足够的利益,即使是忠仆或许也会背叛,但短时间里,明康没这个本事收买他们对贺老夫人下黑手,毕竟钱再多也需要有命去花。
张毅再次开口:“替换匕首的佣人……”
明康是个外人,可梅知秋却是贺家的当家主母,再加上贺老夫人那刻薄刁钻的性格,梅知秋要收买院子里的佣人就简单容易多了。
可让众人诧异的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不是梅知秋,根据张毅的调查,这个凶手竟然是付夫人梅遇春。
被保镖押进了正厅,付夫人神色一片坦然,相对而言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付家四兄弟却畏畏缩缩的,佝偻着身体,面色惶恐到了极点。
付家和贺家走得近,毕竟两个家族的当家主母是亲姐妹,感情又极好。
这些年来,付夫人因为不能生育,除了养在膝下的付小五之后,付夫人将贺慎、贺行这两个亲外甥当成了自己孩子疼爱。
所以付夫人隔三差五就回来贺家,也经常小住。
在付夫人看来梅知秋太软绵,所以性格强势狠辣的付夫人经常代替梅知秋管理贺家的一些琐事,她也是趁此机会收买了贺家一些佣人和保镖。
“不错,是我指使佣人将道具刀换走了。”付夫人凌厉的眉眼里不见半点害怕,脆声继续开口:“贺家是阿慎的,贺景元凭什么越过阿慎?如今背负了逼死亲奶奶的恶名,我倒要看看贺景元在舆论压力之下还怎么接手贺家!”
贺慎一惊的站起身来,“大姨,你做了什么?”
面对贺慎,付夫人神色立刻柔和下来,“阿慎,你性格像极了你母亲,太过于善良,可哪个家族不是人吃人的炼狱,你下不了手,大姨替你做了。”
付夫人看向面色平静的方棠和贺景元,阴冷冷的开口道:“我已经将消息发出去了,有了明康的帮忙,十二点一到,贺景元,你这个害死贺亲奶奶的间接凶手就要被带走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