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朕让造办处防法兰西制造的,怎么样?”
魏静瑶仔细打量着,受欧洲画珐琅及油画的影响极大,此瓶的珐琅釉色格外鲜艳明亮,光泽耀目。
通体捶揲隐起的法国洛可可艺术形式的洋花图案并作描金,间饰画珐琅写生百花纹。腹部两面开光,内绘舒卷自如的蔓草蕃花和西洋楼阁、风景、妇婴等纹饰。
这种典型的仿欧洲画风,的确让人耳目一新。
弘旦见她喜欢,便牵着她的手挨个给她介绍。
“这是铜镀金珐琅瓶变字转花开花钟,只得一提的是朕第一次采用将钟分成三层的形式,底层乐箱正面中央有两针钟,钟盘左右两侧各设一朵料石转花,对了,朕还专门设计了四字横幅……”
“还有这个,宜兴窑塑贴莲花纹梅瓶……”介绍这个的时候,弘旦显然兴致缺缺,只简单道了句:“感觉你应该会喜欢这样的……”
素净,除了花纹啥也没有,白得彻底,毫无特色……嗯,完全他皇阿玛最爱的类型。
魏静瑶听乾隆帝这话音里的情绪,便笑了。
这瓶子还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通体施月白色釉,釉质细腻而光润,釉面开细碎片纹,腹部凸起莲花纹,也算是精细了。
最后一个便是弘旦最想送给她的了。
“拿着,抱怀里!”
魏静瑶愣了愣,垂眸看着怀中硬被他塞进来的捏着凸起的婴儿瓶。
这瓶子可真有特色,与平常的在瓶上作画不同,而是以堆塑法紧贴外壁塑出三婴嬉戏的状态,或攀爬,或站立,玩耍着同样以堆塑法塑在瓶颈上的红丝带。
看着很是喜庆。
“怎么样?好看吗?这瓶子叫粉彩花卉凸三婴戏瓶,是朕用绘画与堆塑相结合的一项创新技法为瓷器装饰纹样。”
“整个瓶子由三瓣花式构成,长颈,圆腹,圈足。内壁施松石绿釉,口、足沿饰红釉边,外体施白釉上绘粉彩花卉纹,都是朕亲自着手弄的。你瞧着雕塑手法如何?是不是非常细腻生动?尤其色彩还分外素净淡雅,这婴孩也很是新颖别致吧?是不是颇具情趣?”
面对乾隆帝完全求夸似的介绍,魏静瑶:“……额,挺好看的,特别好,真的特别好……呵呵呵……”
弘旦大为满意,竟是一把拉过了她,玹玉般黑得发亮的眼睛深深的锁定着她,声音低沉而蛊惑:“既然如此甚好,那你什么时候给朕添个孩子?”
魏静瑶发呆的看着乾隆帝。
这问题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便是一轻。
血气方刚的皇上带着令妃娘娘直接进了内室。
然,还不到三分钟,皇帝陛下就紧张至极的退出来了。
这绝对不是他不行。
弘旦吓得脸比纸白,忙叫了太医。
小王太医还从未见过皇上这般脸色,搭脉的前一刻,只觉得脖颈有些凉,很怕这位被皇上娇宠着的令妃娘娘真有个什么好歹,他这人头也就不保了。
然,隔着一层丝绸手帕,小王太医的脸色倏地有些惊异。
弘旦瞧着他诡异的面容本就冰凉彻骨的心根式瞬间沉入谷底,额头青筋暴起,面色惨白如霜,紧攥着的拳头死死的克制着快要爆发的情绪。
似乎,只要他说的那句话有一丝绝望,他便能彻底将这里燃烧成灰烬!
小王太医听着耳边皇帝不动声色捏拳的“咔吧咔吧”声,脊背一层寒意迅速窜上来,心神一抖,赶紧忙不迭的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令妃娘娘有喜了!”
伟大的乾隆帝在听到这句话后,一向淡定清冷的神色首次出现“懵、惊喜、茫然、诡异、兴奋”迅速交错的状态。
因怕听错了,声音都带着些不真实,微微颤抖着的问:“确定吗?”
太医不敢耽搁,忙郑重点头,拱手表态:“微臣反复确认过,确是喜脉无疑。”
弘旦脸上瞬间万般激动的神色匆匆略过,激动的看着魏静瑶无声的傻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实在是太高兴了,激动得满屋子迅速踱步,来回打转。
后又不顾所有人都看着他,径直冲向床榻,魏静瑶刚刚仰坐起,瞧他这样,神情倏地有些紧张,他,他该不会是那种老婆怀孕了还要强制啪l啪l啪的混蛋吧?
谁知,乾隆帝欣喜若狂的冲过来,抱着她便是一通狂亲。
众人还从未看到过皇上这般激动的样子。
似是恰逢初春,万籁复苏,结冰的湖面骤然冰裂,湖中的鱼儿具都欢脱愉悦的跳动着。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们震古烁今的帝王喜悦得发了狂的情绪。
长春宫中传出帝王响彻天际的大笑声,随即便是肆意开怀的长啸嘶吼。
大约一刻时之后。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震惊中,他们的皇上已在放纵过后迅速恢复平静,一本正经的从殿内走出来,好像刚才疯狂高嚎的人不是他。
随后,后宫便传来一道掀翻天的圣旨:
晋封令妃为令贵妃。
魏静瑶接到圣旨的那一刻,略有些懵。
她,这就升令贵妃了?
想想历史,魏佳氏好像就是这么火速蹿升的。
魏静瑶不禁抿唇笑笑,她这穿越够值,充分感受了把什么叫宠妃。
然,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宠妻狂魔的乾隆帝自此之后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句话在她身上发挥了个彻底。
比如……
半个多月后,行令贵妃册封礼,威震四海的皇帝陛下实实虐了把众臣。
因天气渐冷入冬,昨夜又又突然下了雪,弘旦怕路上不安全,更怕她被冻着了,还怕宫中礼仪繁琐把她累着,便下令不必进行繁文缛节,直接免了令贵妃娘娘的册封典礼。
他盖个章送过去就好。
为了纪念这重要的时刻,弘旦又命人制了一个新印章,为他庞大的印章队伍添了个新成员。
然,魏静瑶深知自己已经是后宫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不想再被扎成筛子,故此,尽管皇上已经将盖了印的册文什么的都送了过来,她还是执意参加大典。
谁知,乾隆帝答应是答应了,着实又给她拉了把仇恨。
他怕伺候她的下人不够稳重妥帖,更唯恐地上雪滑令她打滑跌倒,或者踩在雪中冻着了脚……整个大典仪式,都是皇帝陛下抱着她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