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姑娘夸下的海口,那便是等于犯下了欺君之罪,罪责如何,想必姑娘应当清楚!”
好月身子一怔,又将头低的更深一些,“民女知晓,定是不敢夸海口!”
此事若是成了,她今后也许会有皇帝的嘉奖,可护刘氏一家好些年……若是不成,则会被说成是戏耍皇帝,实在是大逆不道,要被拉下去砍头……
或者说……戏耍君王乃为欺君之罪,理应当诛灭九族。
这种后果,好月分解的很是清楚。
但是……富贵是险种求的。
列如朝廷之上的高官,边疆守候大南的将军,他们看似风光,可实则的惊险,又岂是旁人所能理解的?
好月心中有十足的把握。
郭怀见此,嘴角的笑意笑的越发灿烂。
与杜长空一道将这地里逛完,好月又仔细的给他们讲解了一番之后,郭怀这才准备要往京城而去。
只是在她要送二人上车时,杜长空忽然将她拉至到了一侧。
对方的神情严肃,那美如女子的面容上带着十分的正色,不再似平日里那番浅笑如风。
他紧紧卡着她的眸子,盯了片刻之后,这才使那苍白的薄唇轻启。
“你昨日,收留了一个陌生男子?”
好月一愣,显然不知他是怎的知晓此事。
眸子与他紧紧相对,一片深沉,“你认识?”
“不识得!”杜长空敛眸,压下自己眸中的所有情绪,只交代道,“现下大年关头,你收留陌生男子本就不大安全,可要记得做好防护措施,莫要乱说话,莫要多说!”
“我收留那杨曦,不过就是昨日之事,杜公子又怎会知晓?”她的眸子清亮,犹如初生的海上明月,“再者,他的路引也再我手中……”
杜长空情绪不变,“恰好昨日我家管家瞧见了姑娘,便与我说了一声……你莫多想,我只是瞧着不过几日便要新春了,你家中忽然多了一个陌生男子,有些担忧罢了……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定不可不防人……那男子也毕竟是一个外人,你们莫要多说了什么,也莫要食言,难免说者无心,人家听者却有意!”
他这番话说的在好月心中瞧下了一击。
“我知晓了,多谢公子提醒!”好月认真的看向杜长空,见他脸色依旧苍白,连纯白都泛着白色。
“公子伤势还不曾好全,外头风霜又大,回去要好生歇着!”
“好!”杜长空点头,“我见你今日脸色也并不大好,应当是太过操劳了,早些回家休息,若是府内有何风吹草动,我再来知会姑娘!
你且放心,不必太多担忧!”
他的声色里带着几分温柔,眸光里深邃且黝黑,黑不见底,不见波澜。
脑里不自觉想起某人的一句,‘别怕,有我在’。
紧绷着的心,瞬间似乎舒缓了不少。
她点头,朝着杜长空浅浅一笑,应了一声好。
而后,再随从的喊唤之下,二人再是道别。
瞧着马车远走的背影,好月缓缓的闭上了眸子。
有时候她有种错觉,似乎她的身边,处处都是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