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说没事,面色却沉重得很。
魏子期侧目看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也有各人的命数,至少,她能叫表哥高看一眼,放在了心上,又为她,失手打死了陈昱卿,她的命,也不算极苦。”
黎晏听他这一番话,显然不悦,眉眼处往下一拉,沉了面皮,再不发一言。
魏鸾心下也怅然。
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可笑。
且不说这次的事情,便是一切如常,孙昶都未必能把她迎回家去,上有严父严母,下有贤妻娇女,一个温瑶,算什么呢?
更别说为温瑶失手杀人的事儿一出,温瑶和孙昶之间,就更加不可能了。
孙家宅里,绝容不下这样的一个温瑶,若不是因为她,又怎么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尽管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大家心下明了,此事和温瑶,和孙昶,都不大有关系,但在舅舅与舅母的心中,总归横着一根刺。
孙昶能为她做出这种事情,诚然也有醉酒之故,可毕竟还是为她失去了理智。
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哪怕只是个妾,也难保将来孙昶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那是孙家的长子,家业是要交由他来继承的,孙家冒不起这个险,也不可能叫他去走这一步。
只是同兄长争执这个,没什么必要,况且黎晏那个脸色,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她不知道大哥心里是怎么想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许他真的以为,被富贵人家的爷看上,就是那些穷苦人家姑娘们毕生最大的幸事。
魏鸾心下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也不再去接这茬话,生怕再招了黎晏那股子劲儿。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黎晏:“现在还要盯着人家温姑娘吗?”
“我依然觉得她有问题。”黎晏不假思索的回她,正好也偏过头,与她四目相对,“这一切太过于巧合,你不要忘了得宝说过,如果换了别的什么人,恐怕孙昶没那么大的气性,即便是醉酒,也不至于丧失理智到错手杀人的地步。”
他还是觉得,温瑶这个人,是早就有人准备好的,或者说,那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魏鸾一拧眉,转而去问赵隼:“温瑶那天是去了谁家看绣样吗?”
赵隼说是:“城西的沈家。说是他们家大奶奶要做条裙子,寻了极难得的料子,想了好久才叫人去请了温姑娘过府看绣样,打算把裙子的活儿单交给温姑娘。”他一面说,一面又弯了弯腰,像知道她必然会追问似的,自顾自的又添了两句,解释道,“姑娘大概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这活儿要是交到秀坊,秀坊的人派到温姑娘手上,温姑娘赚不了沈家的银子,只能拿她自个儿的工钱,可要是沈家大奶奶找上她,要她来做这条裙子,那就是额外的一笔银子了。”
所以温瑶私下里会在城中接活儿,而秀坊主人大约是为她手艺实在好,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横竖她接的也不多,加上她家中也实在太过困难了些,便也就任由她去了。
魏鸾点头示意知道了:“那你如今,是不是要连城西沈家一并怀疑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