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你也是这次密坛的评审人,你觉得南岩宫的文章最好吗?”
朱红玉点了点头,她是南岩宫的嘉宾,她也是亲口告诉南岩宫的主持要这样写文章。如果最后南岩宫的文章并没有成为魁首,杨玄灵还不打死她……
“这还用问,我当然是觉得南岩宫好,否则我何必要在这里反驳你的意见呢?”
金元景看着朱红玉,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朱红玉时笑容总之不自觉的从嘴角流露出。这真是失仪啊。
“红玉,我觉得……咱们把魁首改成南岩宫吧?”
朱红玉再一次疑惑的看着金元景,用极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这……这不太好吧,毕竟你都决定了。我也是个清谈的门外汉,若轮起来自己的学识,连妹妹都不如。我信口胡说的东西你没有必要当真。”
金元景重新拿起沾满朱砂的笔,用稳健的笔触在长卷轴上书写着什么,朱红玉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入迷。就在金元景写下“南岩宫”三个字时,朱红玉猛然惊醒。
“金道长,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写南岩宫。”
金元景云淡风轻的说:“很简单,因为你喜欢。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更多的也做不到。”
这……朱红玉紧紧皱着眉头,是的她达成了目标,但是也陷入到深深的尴尬之中。
“不……这样不对。”
朱红玉翻箱倒柜开始找新的卷轴,想让金元景改正这个错误。
她方才只是抱怨,如果金元景真的有理有据的选定了遇真宫,她也不想改变这个结果。只是发发牢骚这么简单的事情,这金元景为何又要当真?
“金道长。这里有一个新的卷轴,你再写一份吧。”
说着朱红玉就把新的卷轴抬到了金元景面前,金元景却微微一笑将卷轴推走了。
“红玉,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咱们写完榜文还要去金顶,否则就会误了时辰。这才是咱们所担待不起的罪责。”
说着,金元景将剩下的内容写完,附带着将南岩宫的文章放在香案上,将其余的宫殿的文章一下子丢人香炉中去。
金黄色的火苗疯狂的吞噬着上等宣纸,一下子三个宫观所形成的清谈总结化为飞灰。
朱红玉愣愣的看着化为飞灰的纸张,这个时候再谈挽回,一切都成了妄言。
“你还看着干什么?”
金元景拿着写好的榜文已经卷成一卷,这一卷榜文打在朱红玉的肩膀上,一下子打醒了朱红玉。
“然后、然后呢?”
朱红玉的话语结结巴巴的,一下子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金元景见朱红玉这样,还是那一副温暖的和煦的笑容。
“走了,咱们要上山张榜。到了辰时这榜文要在金顶贴出来。现在就要出发。”
朱红玉对金顶的位置并没有一个详细的概念,但听到现在就要出发简直头大,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夜爬,危险性大不说,这还是古代!她可没有登上山顶看日出的勇气。
“怎么,不敢?哦……也是,这样吧,你把杜午和舍妹叫起来,一起走可好?”
“这……您不觉得不安全吗?”
“安全,我八百里武当绝对安全。”
朱红玉被金元景劝的没有脾气,只能硬着头皮去客堂叫睡下没多久的杜午和朱琥珀。杜午一个下人自然没有什么不情愿或不开心的,琥珀真是从床上挣扎了许久,最后终于愿意从安乐窝爬了起来,收拾整齐又花费了一些时间。
这一晚月色如水,八百里武当一片静谧。
金元景拿着榜文朝着朝天宫的正门走去,朱红玉仿佛看见门口有人守着,果然不错!
原来清谈大会当晚值夜之人会一直守在大门口,等待榔梅祠最终决断。
朝天宫会让巡堂打着灯笼和榜文一起上金顶,在日出之时将最后的结果公布于金顶之上。
而今天情况有些特别,金元景身后跟着三个人。
巡夜走上前去,验明金元景的正身,连连恭维道:“金道长,判卷到这么晚真是辛苦。”
“不辛苦,都是应该为武当做得,结果已经呈在香案上,从明日起叫朝天宫的人进行抄写。”
巡夜连连答应,不敢有丝毫亵慢。
“对了,今天人也多,你们把灯笼他们吧,你们就不用去了。”
巡夜正愁苦大晚上上山是个苦差事,听到金元景这样一说开心的险些跳起来。
“是,还是您思虑周全!来人,点灯笼。”
朱红玉双手接过朝天宫的灯笼,杜午很是细心的走在了众人前面。今天他还是一个引路之人。
“告辞。”
金元景云淡风轻说完这两个字,带着三个人就出了朝天宫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