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面子,也收起了笑意,嘴边挂着嘲讽之意。
“长姐可真是咱们大周朝数一数二的大孝女,这还没出热孝,连情郎都找好了,可是急着要让母亲在天之灵放心?”
雪砚刚要冲出去便被雨墨拦住了,江锦言看了眼雪砚,语气毋庸置疑道:“去看看小少爷那里被惊扰了不曾?”
雪砚跺着脚去了东次间。
江锦言这才回过头,冷冷盯着江锦芊,“二妹才抄了女戒,这会子功夫又忘了?”
江锦芊今天听到丫鬟之间的传闻,才觉得这些天的阴霾一扫而光,即刻便来了梧桐苑。
“长姐,芊儿的女戒还没学好,都知道聘则为妻奔为妾……”
说着她忍不住笑道:“长姐可是心急了?也对,现在定下亲,及笄后正好除服出嫁,哦……芊儿真是记性差了,这聘则为妻奔为妾,长姐该是明白的吧?听说长姐连信物都相送了,也不知我这位姐夫如何呢?”
江锦言冷冷道:“目无长幼尊卑,一派胡言乱语,这像个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方嬷嬷,给我掌嘴!”
长姐如母,教训庶妹可谓是天经地义。
江锦芊这段日子过得实在是憋闷了,稍有动静便沉不住气要来招摇过市了。
江锦言脸色平静如水,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江锦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如今姨娘被禁足,可没人来救自己。
“你敢打我?”
她指着沉着脸向自己走来的方嬷嬷,后退了一步。
方嬷嬷神色不变,拉住江锦芊便是一巴掌。
掌嘴讲究的是巧劲儿,这一巴掌既响又狠。
“二小姐,老奴多有得罪了。”
“你!”
江锦芊左手捂着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嬷嬷,“你一个奴才敢打我?”
江锦言冷笑着走上前,反手便是一巴掌。
“这是教训你不服长姐教诲。”
现如今的江锦芊没了王氏照拂,又被自己逼了这么多时日,大概早就把隐忍抛诸脑后了。
现在想来,自己前世死在这么个女人手里,实在是奇耻大辱。
“二小姐德行欠佳,就去佛堂跪一跪,好好思过吧,酉时前不得出佛堂。”
江锦芊左右脸颊都肿了,整个人又羞又气,连眼里的狠厉都遮掩不住。
哦?如此便忍不住了?江锦芊你就这点能耐?
江锦言轻扬着嘴角,在她耳边淡淡一笑道:“你怨恨我以嫡压庶?可惜,你就是个庶女罢了。”
江锦芊紧紧咬着唇,眼里的恨意愈加浓烈,“江锦言!你这个贱人!”
江锦言嘴角微扬,“二小姐火气太重,还是静心礼佛为好,晚食便不必送了。”
嫡庶之分,自古如此,更何况是对一个心中满是恶毒、从无半点安分的庶女了。
脸颊上的红印让此刻怒不可遏的江锦芊显得更加狰狞。
“江锦言!你自己做下丑事!不敢说是吗?有本事你灭了全天下人的口!你不让我说是吗?我偏要说!你带孝期间就勾搭外男,你不要脸面!你……”
江锦芊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
“方嬷嬷,送她去小佛堂,派人看着她。”
方嬷嬷捂着江锦芊的嘴把她拉了下去。
江锦言侧过头看了眼诗情,“你可以尽管去告诉王氏,她女儿做下得蠢事。”
她眼里一片冰冷,幽深至极。
诗情吓得捂住嘴不敢说话。
原来大小姐凶狠起来是这副模样!
她不敢抬头,颤抖着道:“大小姐……我……”
“二小姐酉时之前是不会出来了。”
说完江锦言示意送客。
诗情听到大小姐没有发落自己,仍然吓得不轻,转身要跑却摔在了地上,爬起来后逃一般地离开了梧桐苑。
刚刚大小姐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吓人!
“雨墨,去唤姜管事来。”
侯府大小姐和坊间外男有染,这怎么看都是一出香艳话本,可这种流言蜚语往往最是来势凶猛。
姜为今日去了趟方家军,回来的路上便遇到了镇南卫的人马在查封茶楼。
他一眼便望见了一身黑衣的许名。
“许校尉。”
许名见是姜为,停下步子回了一礼。
“许校尉这是做什么?”
镇南卫怎么会轻易出动,还是查封茶楼。
这按理来说也该是京兆府尹衙门做的事吧?
“我们将军怀疑这几个茶楼和进来流匪袭扰城北一案有关,这事牵连到我们镇南卫的大营,将军又得了京兆尹的授意,也算是领命行事。”
许名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说得自己都快要脸红了,心里腹诽道自古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我欺啊。
姜为听是公事,连忙让到一旁,“许校尉请便。”
刚要转身,姜为便听到一个身着棕色短打衣裤的男人对身边的人说道:“诶?这帮人马我看倒不像是搜流匪,听说好几个说书先生都被带走了。”
“哦?这几日这几个茶馆可都是天天客满呐,都去听那靖安侯府大小姐的韵事呢。”
“你别乱说话!人家靖安侯府是你能惹得起的?”
“满洛阳城都知道了,不就是个心肠恶毒行为不检的女人吗?我看那靖安侯府也是气数尽了,有这么个嫡长女,合该他家宅不宁啊!”
姜为脸色铁青回了侯府,听到江锦言通传连忙去了梧桐苑。
“姜伯,你可知……”
“大小姐不用多说,我已经知道了。”
看来真是满城风雨了,江锦言脸色一沉。
“姜伯怎么看?”
姜为想到那两个人所说的说书人被抓一事,又想了想许名若说的话,的确不太合常理,洛阳城内这种小事哪里需要镇南卫出手?
他侧着头有些不确定道:“大小姐,这事恐怕许将军已经出手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