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蠢官,他怕东窗事发,朝廷怪罪,选择最蠢的方法来压住这件事情,白大人没有出手,我们也会出手。”
白名鹤有些意外。可却没有说话,等着赵弟继续讲下去。
“钱吾沿又是一个胆子不大的人,杀人他也不敢,如果不是钟铭远这老货出的三流主意,他也不会把事情越搞越大。所以,这样的官是该死的。”
听到这里,白名鹤又问了一句:“那什么是贪官呢?”
“贪官就是,给自己弄到钱了,却比没钱的时候过得还穷的蠢货。”赵弟的形容让白名鹤笑喷了,不过也是能够理解的。大明初期律法还是非常严格的,一个官员敢过上奢侈的生活,各地监察衙史、锦衣卫可能就会动手了。
“聪明的官,就贪那么一点,日子过的好一点。你真的来查,衙史也不会为几十两上百两银子去弹劾一个人。更何况,衙史们要是光靠俸禄,到了月底的时候,也是等米下锅呢!”
白名鹤听懂赵弟的话了。
孙苑君也给白名鹤讲过一些大明的之前的事情,也讲过前朝的。事实上大明的官员俸禄真的是低的可怜。
就拿白名鹤每个月实际的收入来说,一个县令,只有相法于后世每个月四千五百元的收入。而且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这日子真正的是过不下去的。白名鹤自己也知道,就算自己想作一个清官,也不可能。
最大的可能就是,辞官不干了。去作一个商人。
“白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呀。不过,需要杀人的时候,手也不能软。特别是那些该杀之人。留着或许是一件祸事。”赵弟的劝说,白名鹤听进去了。
不过,白名鹤也说了自己的想法:“那个钟鸣远,我留着他有两个想法。一个是让人有仇报仇,另一个就是想多打听一些关于你们的秘密。”
赵弟哭笑不得,白名鹤说的真是直接。
“白大人,我们没有秘密。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当然朝廷要细查问罪,整个广东九成的官员都可以送去砍头了。杂家心想着,朝廷不可能一口气杀这么多人吧。让整个广东无官可用?”
“也是!”白名鹤认同这话的意思。
“留着钟鸣远,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他懂倭语!”
“那,他还是去死的好。如果仅仅只有这一个用处的话。我不需要他。问一句,钟鸣远干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白名鹤也开始在考虑钟鸣远的生死问题了。
“不多,也就那么几件。除了这次想杀人灭口的主意是他出的之处,他逼死过一个佃户,抢了那佃户的女人给自己作了妾。他名下的田产多达七千亩,他拥有十几间店铺,大半都在广东城内。还有一个秘密,怕是他自己都不完全知道!”
白名鹤心说,你们调查的足够详细了,连钟鸣远有多少店铺都知道。
“那就是,他没有正妻,只有四个妾。然后两个儿子,四个女儿。没有一个是他的种!”
卟……
白名鹤一口酒全部喷了出去,赵弟不动声色的拿出手巾擦了一把脸。然后继续说道:“最想他死的,其实不是官场的人,而是他的亲弟弟!”
白名鹤开始在思考这件事情。赵弟却没有给白名鹤思考的时间:“白大人,你一定在想。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弄死钟鸣远吧。其实想让他死的,只有钱吾沿一个人。杂家倒是想让钟鸣远多活上一两年,他活着,钱吾沿会安分一些。”
越听越是糊涂,白名鹤越是拿不出一个主意来了。
看来大明官场上的人,那一个都不能小看,他们的不比自己笨。
“白大人,如果秋天的时候真的有一千两珍珠,那么杂家还有一样礼物送给白大人。现在不能说,到时候白大人必然会喜欢。”赵弟信心满满,想来应该是件好东西。
白名鹤也没有再问,他知道赵弟应该也不会说。
“老赵呀,我需要些铁。现在就需要,你知道我到这里工坊什么也没有,是需要一些精铁打造一些工具的。黑市上能买到的太少了,不如你给我解决怎么样。珍珠年底肯定会交给你。”年底,距离年底没有几个月时间了,赵弟也不相信白名鹤敢骗自己。
赵弟在午餐之后就离开了,六月初一他会来拉第一批火柴。这其间,他会先送来价值八千两银子的铁锭。
大明的铁是官办,不是随便可以买到的。就算是给白名鹤一个铁矿,再加一个炼铁坊,白名鹤所得的铁与钢,也是要上报,然后由官府统一收购的。私自截流,那罪名比私盐还重,毕竟盐只是钱。钱却是可以成为武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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