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敖烨指着理发店后门,恨恨盯着他,把木门板刨的嘎嘎作响的中年男人,问老板娘:“你老公?”
“别理他!”老板娘横了老板一眼,抱着敖烨的手臂依依不舍的把他送到店门口,“小同学,几岁了,有女朋友没有?”
这话,扎心啊!
敖烨不着声。
老板娘好奇,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失恋了?不会吧,长这么帅也会被甩?
老板娘心中一喜,一巴掌拍在敖烨的手臂上,“我有个女儿,长的特像我,今年才上大一,漂亮的很,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介绍?”
敖烨瞟了眼满脸麻子的老板娘,摇头,“我现在还不想谈。”
“去,你小子。”老板娘哪里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其实她也是说说,就敖烨这种长相,就算和她女儿成了,那也是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被别人抢走。
男人太帅,很不安全。
老板娘朝敖烨的背影挥了挥手,“帅哥,以后常来啊,阿姨不收钱。”
那不是要赔本?每天苦哈哈领着十块钱零花儿的老板,心生一股怨气,把木门刨的木屑横飞。
小兔崽子,你要是下次敢来,我叫你光着头回去。
***
敖烨一身淘宝货,黑体牛仔裤,带帽外套一件,脚下踩着小作坊出产的运动鞋,很普通的穿着,一看就是个穷逼,却因为那一张棱角分明的俊俏脸蛋,受到了很多关注。
从老板娘,到一路的莺莺燕燕。
对,就是路边站着的那种。
打扮漂亮时尚的女人,见着单身的男人就要上去勾搭几句,什么来玩啊之类的,这样不正规不怎么光鲜的生意,贫民区却随处可见。
漂亮女人在昏暗的路灯下吆喝着生意,你争我夺,有时候还要动上手,看见敖烨双手插着口袋溜溜达达的路过,却没人好意思上前搭讪一句,只是红着脸往电线,往墙边躲,连客人路过都不好意思招呼,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连嘴都张不开。
周飞是管理这一片不见光产业的头目,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身后跟着四、五个小弟,顶着一头黄毛,手臂上纹着猛虎,平时收收保护费,解决一些商业纠纷,偶尔兼职打劫。
当敖烨从陈琳住的五栋出来,他们这片出了一个超级帅哥的事,就长着翅膀传的人人皆知。
作为这片最帅,最能打架的男人,周飞很是不服气,但也没去寻敖烨,他好歹是这片的老大不是,没想到敖烨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周飞手里还拿着刚刚收上来的保护费,就看见一个人从他身边走去,个子挺高,估计得有一百八。
周飞立刻叫兄弟们把人给围住。
“是,飞哥。”小弟们行动有速,立刻把敖烨团团围起来。
周飞迈着外八字,用自以为很帅的姿势走到敖烨的面前,他看了敖烨一眼,脸色顿时变的难看。
这小子竟然比他还帅。。。
敖烨对男人可没女人那么好脾气,很是不耐烦的问:“干嘛?”
周飞冷笑一声,围着敖烨溜达,“小兄弟长的不错嘛,听说你在老板娘哪里剪头发不用给钱……”
周飞表面冷静,心里却已经气的吐血,就算是他,在小区剪头也只是三折,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竟然免费。
嫉妒啊!
敖烨横他一眼,“关你屁事!”说着还从兜里摸了一包软中华出来,抽出一根,啪一下点燃。
“我操,你小子跟谁说话呢,你知道飞哥是谁吗……”见他如此嚣张,小弟们不干了。
“算了,小孩子嘛,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周飞故作大方的挥手,瞟了眼敖烨身上廉价的衣服,伸手就去捏敖烨长年待在水里,皮肤霜雪一般的下巴,“小白脸,长这么帅别浪费了,到哥哥手下当鸭子怎么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鸭子”这个词,太子爷知道的。
于是,我们脾气不太好的太子爷,便给了小飞哥一个爱的抱抱。
非常友爱的抱抱,不会死人那种。
***
陈琳住的这片贫民窟是周飞的地盘,虽说做的是收保护费打劫一类见不得光的职业,周飞读书也不多,但他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在这片租了个一楼的房子,打了墙一副门市的样子,还挂了个黑底红字的招牌。
飞哥商业咨询公司,八个大字。
大字下边一溜小字:本公司承接各种商业纠纷,打架寻仇,追债讨债,专治各种不服。
不是什么正经生意,没在工商局挂号。
公司外面俗气,里面布置的倒是不错,进门的地方两棵发财树,生的郁郁葱葱。进屋还有二手的真皮沙发、饮水机、办公桌。
相当的有模有样,墙上除了关二爷的画像,还有几面红通通的锦旗,什么追债小能手,打架超人,人民好朋友什么的。
一眼看过去,足足有四五幅,就是不知道是别人送的,还是自己做出来充场面的。
敖烨没坐沙发,屋里有把太师椅,他一屁股坐上去,翘着二郎腿,右手一伸,周飞下面小弟一个叫猴子的瘦子就殷勤的递了杯茶上去,怕烫着咱们太子爷,还嘟嘴吹了几下。
“行了!”敖烨很不耐烦。
谁他妈要男人给他吹,口水飞进去,他还喝不喝了,漂亮小姐姐到是可以。
敖烨环视了周边一眼,一股子男人的汗臭味,一看就没小姐姐。
“是是是。”猴子不敢耽搁,伸出双手恭敬的把茶递了过去。
敖烨喝了一口,十块钱一两铁观音的味道,让他不高兴的皱起了眉,他一个大老爷们,没女孩子那么娇气,凑合凑合,也喝了好几口。
喝完,敖烨才把目光落到跪在自己脚边的人身上。
作为这片的老大,以及最有男子汉气概的帅哥,周飞此刻正毫无骨气的跪在敖烨的脚边。
五彩馒头的脸已经不能看了,右边眼睛肿成一条缝隙,门牙缺了一颗,说话漏风不说,一边说还一边吐血。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爸爸,再爱我一次……”周飞哭的稀里哗啦,膝行到太子爷的脚边,伸出染血的双手,想要去抓爸爸大人的裤脚。